&ep;&ep;出发时没见到卓岸歇,她一人上了车,没坐热屁股,另一边车门被拉开,坐进原瑾。
&ep;&ep;前面副驾跟着坐上卓言溪。
&ep;&ep;“咦?你不是和许奕铮坐一车吗?”
&ep;&ep;原瑾摆摆手,语气满满是嫌弃意味,“不想跟他坐,烦死啦。”
&ep;&ep;她不解,余光瞄到,卓言溪埋头在偷笑。
&ep;&ep;“你知道我和他就是在舞场认识,离现在大概有八年了。”原瑾无意提及八年这个时间,脸上鲜少出现一种名为感慨的情绪,但一瞬又消失,又丰富多彩,活力四射起来,“就死拉着我要陪他跳当年的舞。服了他,土不土啊。”
&ep;&ep;宁清柠听完,也好笑,那么痞痞的一个人,在原瑾面前总能变成幼稚毫无章法的小孩样。
&ep;&ep;舞场只是名称。
&ep;&ep;二楼大厅完全开放式,供人跳西式洋舞,音乐不曾歇下,各色裙摆够人眼花缭乱。其余楼层便是正儿八经的饭厅,包厢。
&ep;&ep;卓岸歇大手笔,包下十楼一整层,移走半个场地的桌椅,特别请了一场音乐演奏。剩下另一边,讲究排场布局得,摆满香槟塔,水果色点心。
&ep;&ep;从电梯一出来,同行几人就一声高一声得吆喝着。
&ep;&ep;原瑾抚额,朝目瞪口呆的宁清柠叹道,“这群少爷,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就是这么嚣张过来的。”
&ep;&ep;末了,还要补一句,“卓岸歇是其中佼佼者。”
&ep;&ep;她见识到了。
&ep;&ep;卓府再大,终归是传承几十余年的死物,住了一段时日慢慢就不觉得稀奇,这种把偌大一个娱乐场所当成自个的随意摆排,才更让人体会到家世背后的底气。
&ep;&ep;在家里听多父母夸卓家门风怎么怎么好,卓氏人如何如何卓尔不凡,才华出众,以致后来听那些男人闲谈时,暗戳戳得抖落以前的“拙劣”行迹,还不怀好意,格外提及卓三少那些乖张行径,气得他老子一怒之下赶他出国……
&ep;&ep;她还当笑话听,以为他们编来哄她玩。然而,眼前所见奢侈铺张,让她有几分犹豫,想重新审视那些关于他的过往。
&ep;&ep;旁人见多不怪,端了酒,拉了自个女伴就泡进灯光萎靡的舞厅。
&ep;&ep;整个场面,恍如一阴一阳。
&ep;&ep;阴为暧昧,声色犬马,阳则华丽,衣香鬓影。
&ep;&ep;原瑾被许奕铮半抱半拉,带进了舞场中央。他朝伴奏团打了个手势,立刻,响起的音乐声恍若将人带入另外一个年代。
&ep;&ep;时代风格变得太快了,明明只是上一个十年的故事,再次上演,总令人产生关于年代感的缅怀之意。
&ep;&ep;周围人不少是一路玩过来,走过来的。
&ep;&ep;听到十来岁年纪常常耳濡的伴奏,过往记忆便扑面。气氛又被点燃至另一个高度。
&ep;&ep;起着哄给场中央那对捧场的,拥着怀里舞伴若有所思的,还有抿酒不语的……
&ep;&ep;终归,各人有各人的故事。
&ep;&ep;宁清柠看了会儿他们跳舞,觉得很美,很醉人。
&ep;&ep;身边人陆陆续续走开了,她趁着无人在意,取走了一杯香槟。
&ep;&ep;香槟塔又缺了一角。
&ep;&ep;音乐悠扬,慢悠悠的调子,带着舞步。
&ep;&ep;她好奇得抿进一小口。
&ep;&ep;甜,涩,微冲,后劲又带着丝水果味的锋利,刮擦着舌。一种完全没试过的口感在嘴里,哗得弥漫开,不放过每一处味蕾,浸泡着舌根。
&ep;&ep;一种让人迷恋的感觉。
&ep;&ep;几乎是一口滑进喉咙,另一口又被含进口腔。
&ep;&ep;舌头得到了低度数酒精的抚慰,变得顺滑起来。与琥珀色的液体纠缠,少女气息也变得醉气满满。
&ep;&ep;卓岸歇找到她时,高脚杯已经见底。
&ep;&ep;宁清柠还能抬头,水润的眼比玻璃杯还要透亮干净,“我没有光喝,我还吃了点东西。”
&ep;&ep;还知道心虚,知道解释,应该,不算醉。
&ep;&ep;卓岸歇一把捞起她,再放开。她依旧站得笔直,背部露出的那条脊椎线,线条一溜儿弯进衣服里,因为瘦,碰到那处时会轻微感受到一节节突出。
&ep;&ep;今天晚上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这颜色真衬她,也她撑得住。明明厚重的深玫瑰色,常人穿会显得老气,她皮肤太白,还是亮白,人又薄薄一个,反倒穿出耐人寻味的韵味来。原本挑了几件供她试,这件完全是合眼缘才被送到她面前,偏巧,也是这件被穿上身。
&ep;&ep;“你怎么来这么晚啊?”她以为,电梯门一开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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