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岳笑得低下头去,软软的头发蹭在迟立冬的下巴上,迟立冬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终究有些不忍,说:“宝宝,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全都当真。”
&ep;&ep;夏岳不笑了,抬头看他,说:“我已经当真了。”
&ep;&ep;迟立冬一想,也没什么了,道:“好吧。”
&ep;&ep;夏岳向后退了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ep;&ep;迟立冬看清了他微红的双眼,和早已凌乱的头发,衬衫从领口算起,开了三颗纽扣,白润的胸口半遮半掩,他没有穿鞋袜,顺着黑色裤子包裹的修长双腿看下去,是他赤着的双脚,漂亮的脚趾踩在深色的木地板上。
&ep;&ep;窗外月光如银,风从那扇还开着的窗吹进来。此间有风有月,迟立冬的心里却是没有风月的。他只是在想,我的夏岳,怎么生得这样好,他值得世上任何一个男女为他倾倒,他最不幸就是在年少无知时草率地选中了我。
&ep;&ep;夏岳红着眼睛,但脸上没有悲伤,他微微笑着,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摊手,说:“迟立冬,我觉得我能放下了。”
&ep;&ep;迟立冬以为他决心从此放下这十几年的执念,便道:“我为你高兴。”
&ep;&ep;夏岳道:“我也很高兴……你不抱抱我吗?以后都没机会了。”
&ep;&ep;迟立冬忙上前抱住他。
&ep;&ep;夏岳笑了下,说:“别这么用力,腰要断了。”
&ep;&ep;迟立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听到他这样的话,也并没有要放松一些的意思。
&ep;&ep;夏岳道:“你小心一点,我已经开始记仇了。”
&ep;&ep;迟立冬没明白:“嗯?”
&ep;&ep;夏岳道:“你说得对,一旦决定放下,看你伤心难过我就会开心,听到我说以后都没机会再抱我,你是不是很难过?”
&ep;&ep;迟立冬道:“是,我太难过了。”
&ep;&ep;夏岳:“不够,你让我难过的次数太多了,我要把它们全都还给你。”
&ep;&ep;迟立冬道:“好啊。”
&ep;&ep;夏岳的呼吸轻快,显然心情是真的好。
&ep;&ep;迟立冬没有那么懂,但他也从夏岳的愉快里得到了很大的快慰。
&ep;&ep;夏岳碰了碰他,说:“我有点兴奋,想做。”
&ep;&ep;迟立冬:“……你来?”
&ep;&ep;夏岳道:“不要,你来,我一点都不喜欢做1。”
&ep;&ep;迟立冬费解道:“那你还来过好几次?”
&ep;&ep;夏岳道:“我傻呀,以为你让我上就能显得我在你心里不一样。”
&ep;&ep;迟立冬想,本来就是因为你不一样才肯让你上。
&ep;&ep;夏岳说:“我现在又不在乎那些了,就想舒服一下,不行吗?”
&ep;&ep;做别的迟立冬说不定是真不行,这个哪会不行。
&ep;&ep;可是他又很糊涂,说着不在乎了的夏岳,在床上分明是比以前还更粘他的,甚至后来他试着触碰夏岳的底线,夏岳竟也都顺从地做了。
&ep;&ep;早上两人回到家里,夏岳去补觉,迟立冬把两人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也上床去睡,刚在夏岳旁边躺下,夏岳便翻身过来抱住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ep;&ep;接下来几天,夏岳和往常一样,早出晚归地去工作,回来也一切如常,好像那天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ep;&ep;但是迟立冬依稀能感觉到,他们相处的时候,夏岳不像从前那么紧绷着了,他变得轻松很多,往常总是对迟立冬似有若无的试探,也都没有了。
&ep;&ep;也许就像夏岳说得,他不在乎了。
&ep;&ep;迟立冬想,这很好,很好。
&ep;&ep;他和李唐在俱乐部见了一次面,两人郑重其事地换上散打服,戴好拳套,在拳台上打了一场。
&ep;&ep;确切地说,是疏于练习的李唐被迟立冬打了一顿。
&ep;&ep;挨过揍的李唐也知道自己仍然理亏,又道歉了八百遍。
&ep;&ep;迟立冬道:“我不怪你了,这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ep;&ep;李唐:“这话怎么讲?”
&ep;&ep;迟立冬道:“说了你也不懂,又得说我矫情。”
&ep;&ep;夏岳去年离开他的原因,他已经懂了大半。那时候他嘴上说着爱夏岳,根本也没想过去了解夏岳,他害怕知道他不在夏岳身边那些年,夏岳过得有多糟糕,于是他明明亲眼看过深夜里恸哭的夏岳,却连一个拥抱和安慰都不曾给过,他只会假装看不到,假装没发生,情愿做一只鸵鸟。李唐只是误会并认错了人,而他误会并认错的是夏岳的心,它皎如月光,但他视而不见,还污蔑它沾染了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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