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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刘陵也明白自此之后怕是都失去了再入长乐宫的机会,可她也没有办法让太皇太后改换心意,只得咬着唇从地上爬起来。

&ep;&ep;“往后你也别去嫖儿那里了,你和你父王心思不纯我懒得管,但是别想着蛊惑着我女儿与你一道。”

&ep;&ep;她向外走时,太皇太后又加了这么一句,惊得她一个踉跄。

&ep;&ep;虽然怀疑淮南王心有反意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但是这话由太皇太后口中说出,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ep;&ep;淮南王一直收揽文人学者在身边,很有些贤明的名声,又自诩是高祖之孙,出身更正,确实有想要坐上至高皇位的意思。

&ep;&ep;但是自己父王那头还只是个想法,没有什么动作,淮南王只是派出了她在京中盯着些动向。

&ep;&ep;而她在京中活动时,也确实是谋着与些权臣贵戚有了亲密关系,试探性地问过几个情人关于更迭皇帝的想法——若有疏漏那必然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

&ep;&ep;刘陵恐惧自己真的误了自己父王的大事,还牵连他一起受罚,当即就要揽下罪责。

&ep;&ep;她想说是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与淮南王无关,若要降罪也请罪她一人。

&ep;&ep;但是太皇太后却是直接赶着她离开了,没有说要罪罚她的事情。

&ep;&ep;刘陵一头雾水地被赶出来,站在长乐宫殿门外好一会儿,几将红唇咬出血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ep;&ep;她一时怀疑是自己的情人中有人出卖了自己,真叫太皇太后拿到了把柄,一时又觉得太皇太后只是言语震慑自己,否则不会轻轻放下。

&ep;&ep;拿不准主意,又不敢去和情人们商量,刘陵急得泪都要掉下来了,跺跺脚终于是离开了。

&ep;&ep;她预备还是先去信淮南王,向自己父王讨个办法,是不是最近还是收敛些好。

&ep;&ep;在那之前,自己那些情人,她是一个也不能见的。

&ep;&ep;刘陵走了,曹盈的午膳也用完了。

&ep;&ep;先前刘陵与太皇太后说话时,她就眼观鼻鼻观心地悄悄自己吃着饭,。

&ep;&ep;此刻见太皇太后有些余怒未消,犹豫要不要请说离开。

&ep;&ep;她支起身子,歪头向太皇太后那边看了看,见她碗中食物似乎都没有动过,抿了抿唇,先是劝了一句:“曾外祖母,饭菜都凉了,要不要让人热一热再送来给您?”

&ep;&ep;太皇太后原本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她的问话,紧皱的眉头送了一松,道:“不必了,一会儿让人来收了吧。”

&ep;&ep;她说完又合上嘴不言了,看样子是被刘陵气饱了。

&ep;&ep;踟蹰一阵,曹盈忧她这一餐不食对身子不行,老人年岁大了,最是饿不得。

&ep;&ep;可她又不知如何劝太皇太后解气,因为其实曹盈还是没太想明白太皇太后现在是在气什么。

&ep;&ep;要说气刘陵顶撞她也不像,若真只是这件事,太皇太后大可直接罚了刘陵出气就好了。

&ep;&ep;那就是气淮南王有反心?

&ep;&ep;但这样的大事,如果太皇太后真的确定下来,不该就这么轻轻放过啊。

&ep;&ep;只是让刘陵不要再和馆陶公主交往,连斥责淮南王的行动都没有,这是生气的人会做出的吗?

&ep;&ep;曹盈想不通,但她还是想劝老人家吃饭。

&ep;&ep;于是她扶着桌子跳下凳子,走到了太皇太后身边,扯了扯太皇太后的大袖:“您气什么大可与我说说,您与我说的话,我都不告诉旁人。”

&ep;&ep;就连昨夜里太皇太后与她的对话,她也不准备告知第三人了,哪怕是话中直接牵扯的舅舅刘彻。

&ep;&ep;她想明白了,昨夜太皇太后与她长篇大论,实是对她的信任。

&ep;&ep;昨日她在窗台前受着凉,终于是想明白了太皇太后昨夜想要教她的到底是什么,也知道了虽然太皇太后没有明说,其实是向她布置下了作业。

&ep;&ep;贾谊、晁错二人皆是因不合时宜说了实话,一个外放不得重用郁郁而终,一个被人陷害腰斩于市。

&ep;&ep;如果有些话说出来没用,甚至会导致坏的结果,那即便是真话也不该说出。

&ep;&ep;就像即便她如今去告知舅舅,太皇太后只要活着就会是他头顶挪不走的阴云,也改变不了什么。

&ep;&ep;赵绾与王臧已告知过刘彻这一状况了,也告诉了刘彻只有捅穿这云,才能重见天日——结果呢?

&ep;&ep;他们两的死就是太皇太后给刘彻的警示,自己再去警示一遍根本没有必要,原本就不用她来犹豫纠结。

&ep;&ep;她需要做的其实是搞明白太皇太后与她讲这一课的内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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