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懂事知忍可以说是天资异禀,但是无人教授,盈盈你应是不可能识字的。”曹寿语气温和地问道:“盈盈有什么想要告诉爹爹的吗?”
&ep;&ep;这样的疑惑自曹盈出生,就存在于他和平阳公主的心理了,如今终于得了机会问,曹寿也就问了。
&ep;&ep;但是如果曹盈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强问出个答案,到底是自己家女儿,只是要叮嘱她往后不能再这般异于常人了。
&ep;&ep;曹盈却没有要瞒他的意思,她觉得自己的重生是一桩奇迹,但是眼前的是她的至亲父亲,她没有隐瞒的必要。
&ep;&ep;“二十一。”曹盈报出了个数字,尝试说出个稍长的句子,口舌却不太伶俐,好一会儿才向曹寿道:“我活至了二十一。”
&ep;&ep;曹寿听了这奇怪的话有些出神,为了理解过来她的话,又花了番功夫询问。
&ep;&ep;于是曹盈就尝试向他说起了她的那座槐树小院落,那段不算愉快的前生故事。
&ep;&ep;尽管还是短句拼凑,槐树,槐花,侍女,孤独,但是这次曹寿终于听得有些明白了。
&ep;&ep;曹盈口中那院落如今实际还没建成,平阳公主本是有想法这样做的,可还没有付诸行动就被宫中周先生阻了。
&ep;&ep;然而曹盈说起那座院落却仿佛真有其存在。
&ep;&ep;曹寿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的女儿是她的女儿,却是已经经二十一年生活的女儿。
&ep;&ep;曾经的奇怪都得了解释,曹寿却是阻止了曹盈再透露更多事,认真向她道:“盈盈,记住了,那只是你的一场梦。”
&ep;&ep;第14章前程&ep;哪一派学说都好
&ep;&ep;可那不是梦。
&ep;&ep;若真说梦,曹盈觉着此世才像是梦境,让她得以触碰她梦寐不敢求的人,还能享受亲人的疼宠。
&ep;&ep;她清楚知道这一点,正想要向曹寿说明白,曹寿的食指却轻压在了她的唇上。
&ep;&ep;他摇了摇头,拒绝让她再说下去。
&ep;&ep;“盈盈,那只能是场梦。”他温和而坚定地说道:“你再不可向第二人道什么前世今生,你的异常只能是因天资聪颖。”
&ep;&ep;曹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不太明白为什么曹寿不许自己说。
&ep;&ep;她知晓重生这件事奇特,不该告与外人知晓,但是她原本是不想瞒着她的至亲的。
&ep;&ep;别人且不说,父母兄长有什么好不叫他们知晓的呢?
&ep;&ep;他们又不会害她,若能让他们提前知些未来
&ep;&ep;,避些祸事,有什么不好的。
&ep;&ep;“今日襄儿学的那句话所蕴含义,盈盈你该是知晓的。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说出来只会招惹事端,藏于心中便好了。”
&ep;&ep;妻子到底是皇家公主出身,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她天生就与权没法脱了干系,作为当今皇帝亲姐,一举一动看似家事,实则国事。
&ep;&ep;但她的心机又不够沉,也没有在政治上的敏感天赋。
&ep;&ep;若真从曹盈这里先知了些事,瞻前顾后对平阳公主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告诉她,让她完全按她的想法去做。
&ep;&ep;而曹襄又年幼,喜怒哀乐更是全写在脸上,怕是旁人一套话,曹盈的秘密便泄露出去了。
&ep;&ep;至于他自己,他其实知晓他的身子大约还能撑几年。
&ep;&ep;所以他也知道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将曹家安排得妥当些,活着时便将风雨都替家人挡了,便是不在了,他也希望他的安排能让他们过得好些。
&ep;&ep;若真论起来,他本也是不该被告知这件事的。
&ep;&ep;但凡曹盈懂些世事险恶,重生这样奇异的事儿就会永远只埋在她一人心底。
&ep;&ep;曹寿爱怜地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对她倍感心疼。
&ep;&ep;二十一年仍不通晓人情世故,他虽未见过她被困院中的样子,却想象得出她过得是怎样隔绝的生活。
&ep;&ep;她遭受的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曹寿看着眸中仍有星辰闪烁的曹盈,心脏抽痛却又感动。
&ep;&ep;“我,懂道学,不愿随。”曹盈却没觉出自己的可怜,也不明白父亲为何忽生出这样大的同情,只是揪住了曹寿的衣袖,想要告诉他她的想法。
&ep;&ep;百家学说中,如今大约只有道儒墨法四家仍有话语权,而若要论曹盈在四家中懂的最多的,必然就是道学了。
&ep;&ep;毕竟这道学实际上也算是曹家祖上曹参推广开来的,曹家藏书大多也都是道家学说。
&ep;&ep;曹参自作齐国丞相时就已经在推行道家黄老之术了,而在萧何临死推举他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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