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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陆颃之家里有一扇百叶窗。

&ep;&ep;独居的假期格外漫长,他并没有大多男高中生都有的爱好,游戏的光影特效常常令他盯一会儿便头痛。他习惯将百叶窗落下,密密遮去暴烈的阳光,玻璃鱼缸就总能幽蓝半暗地发光,他便背靠一片最小的海,听气泡腾起又破裂的水声,看许多投映的电影,投影机总漂浮着微小的尘粒,照得蒸成绸缘流动的烟紫雾气。

&ep;&ep;他不能将这解读成少年的诗性,许多对白只是潦草地跳帧而过,被他和自己的青春期一起缓慢地浪费,被时间冲散成模糊的色块,混着数学题变成红绿的小小颗粒沉入缸底,够喂饱一尾波子。

&ep;&ep;不过最近陆颃之鲜见地增添了新爱好。

&ep;&ep;他吃完盘里的最后一颗红提——如果吃水果也能算作爱好的话,他对红提连皮带肉地嚼碎吞下足够证明他多热衷这件事——抬头看表盘里的时间,指针步步逼近向下午四点,差不多了,他带着舌面的甜涩感起身,将百叶窗的斜度调整到能够容纳他的眼睛,贴着站过去了。

&ep;&ep;每天来的都是不同的车,这种陌生感其实令他不适,可每当车门缓缓打开,那一截雪白的足踝先踏下来时,他的心就像绳网缠绕般奇异地安定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白色,它不是那种透粉健康的生命美感,也不至于像枯瘦病人的羸弱形态,它健全而脆弱着。也许就像他吃净西瓜的红瓤后,那有些狼狈现形的白边,贪吃的孩子就总要试试还有没有残余甜味,再啊呜啃上去。

&ep;&ep;接着出来的就是人,女孩,瘦到他头一回觉得形销骨立也是种美感,她没有呵口气就化成雪沫水珠的轻灵劲儿,更类似他小时候很喜欢的那种纸雕玩具,琳琅又颤巍巍地站着,一碰就会塌成破碎纸屑,好脆弱,可带给他破坏的愉悦感。

&ep;&ep;说不上多美的,腮眼清疏,淡得颜色稍多便滑稽地破坏了,于是穿的多是黑白灰,却不会被陆颃之和某某混淆,他疑心她每次抱的纸箱里都装有微缩冰岛,只消隔窗望望夏天的热气就退散了,不过很奇怪,舌尖过阵就会像沾上烟灰烫痛起来,最解暑的西瓜甜汁都救不了这一撮无形火。

&ep;&ep;这栋楼新搬来的邻居,从窗户间隙偷窥她成为陆颃之的新爱好。

&ep;&ep;这种行为不值得被诗意地描写出来,偷窥总该和阴暗、逼仄、泥泞产生关联,陆颃之清醒地不齿着这种行为,可还是抑制不住隔着玻璃观赏圣母雕像的朝圣者般热烈的凝视,很坏,他知道。

&ep;&ep;他站在百叶窗后,整个人被遮蔽在隔绝的阴影里,像只留了一个小洞生存的囚犯,痴痴望着外面的光,刺眼得很,可如果移开就会重新被夜抱紧,他不要。

&ep;&ep;陆颃之能够复述出女孩搬家几日的着装打扮,她今日穿的新的藏青连衣裙,分辨不出是乔其纱或纺绸,浸在泉里荡涤的幽幽冷冷,她两只胳膊紧箍着那似乎格外沉重的纸箱,就像求生的人抓着救命稻草,陆颃之看着就轻啧出声。

&ep;&ep;如果她这样紧箍住的是自己的后背,那一定是极柔腻的触觉体验,可他必然像背了枷锁挣脱不开……

&ep;&ep;不,不能再想。陆颃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出毒素般的性欲幻想,起初只是污点般在心脏背面凝结,可自从他培养了这种新爱好,毒素就猛然发酵了,并随着女孩的每一次光临,随着心室收缩震荡而不能控制地变浓变多,快把他蛀空了。

&ep;&ep;太阳像谴责他一般酷烈逼视他的欲望,它们却像得到光合作用的野草蔓生得更疯,女孩已经进去,陆颃之呼吸却依然急促着,脸快滚出火,他慌乱地跑回投影幕前,随意找出一支色情录像投映上去,是身材极好的白人女性自慰,她乳房饱满臀肉丰腴,对着他笑得无比灿烂,然后张开蜜腿之间那标致的阴户,色情地抚弄起这具让男人都性欲勃勃的身体,客厅马上响起柔媚的叫声,似欢还泣。

&ep;&ep;不对,不对。陆颃之的阳具暴涨着,可他清楚不是为眼前白花花的肉,不该是这样健康坦荡,不该是这样火辣明媚,他重重地搓着自己东西的手劲更像是惩罚,快感都粗剌剌的伴着痛。

&ep;&ep;不该是这样,不会带着讨好观众的笑,皮肤没有这种丰盈的健康光泽,胸脯更不可能这样是两只饱满晃荡的圆球,下体,他痛苦地抬头喘气,脸被靠着的鱼缸灯光照得扭曲幽蓝,像未洗好的照片为情欲形变,下体注定不该如此枯涩的,只是一个为了表演而打开的生殖器官,望一望都倒胃。

&ep;&ep;那该是怎样。

&ep;&ep;荧幕上的女人被残忍地请退,陆颃之边自慰边盯紧那黑色方块周围漂浮的烟尘颗粒,柔弱而捉不紧,他想着那张只被他看了个大致轮廓的清疏的脸,一种迷离诡谲的瘾惑突然罩住他,闷哼一声,潦草又暴烈地结束了这次意淫。

&ep;&ep;他清洗手上的白精,眼睛冰冷地看着水流冲刷,最好,最好不要让他再有多余接触这位芳邻的机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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