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渔民们所能了解的,他们只知道这个青年不是一般人,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人群中,村长的儿子带着满脸的泪痕不断呜咽着,大哥哥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大哥哥已经走掉了,不再回来了,大哥哥会不会怪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呢,村长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儿子,哀叹了一声,如果那青年去把镇上的权贵惹了一通后走掉,他们该怎么办呢?别人或许只是担忧那青年是否能够解决问题,可是他是一村之长,他得为整个村子负责啊,如果真要是出了什么大麻烦,实在不行,各家各户就得出海离开这里了,可是,这大海是否能够眷顾他们呢,望了望那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大海后,村长更加担忧了。
正在村长犯愁的时候,就见到远远地走来一匹马,那马儿像是死物一般,虽然在走,却看不到鬃毛的飞舞,马儿身上骑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丫头,光秃秃的马背上也没有个马鞍,她就那么坐着,头上扎着两个羊角包,两个包上各插一个琉璃簪,圆滚滚的大眼睛因为一夜的奔波而半睁半闭,似乎马上就要睡着;马儿旁边还跟着一架马车,马车上大包小裹一堆,还有各种硕大的古铜色箱子,马车前面,一个皮肤黝黑、面庞冷峻的青年正在摇摇晃晃地赶着马车。
“大哥哥,是大哥哥”!村长儿子大声喊到。周围的村民这时候也看清了来人,是那个他们等了一夜的青年,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儿郎,有些个年长的妇人用衣襟悄悄地抹着眼泪想着,一些村里的长者拍着正在得意洋洋对其他人说“这是我救的”的老郎中,不断地说着“谢谢,谢谢1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夜枭似乎不打算让戚少风出来,直接告诉村长这些金银财宝哪里来的,让村长妥善处理一下,村长瞧见这许多的金银财宝早已经不知所措,心想,这孩子该不是把整个镇子给洗劫了吧,要不哪来这么些宝贝,尤其是瞧见了刚才感觉像是死马的奇怪东西,没想到只是木头做的,居然能够自己行走。
其他村里大大小小的人也都凑上前来,这摸摸那摸摸地摸着木马,也不知道谁摸到了马屁股上的机关,就见马肚子两边“咔哒”一声,开了口子,里面稀里哗啦地落下了无数的金银财宝,这下子村民们彻底傻眼了,这好像不止洗劫了一个镇子吧,那个摸马屁股的村民更是,看到这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面朝大海就开始磕头,嘴里还喊着:“海神爷爷慈悲、海神爷爷慈悲1
村长上前“啪”地一声给了他一巴掌,大声喝道:“海神个屁,这是咱渔村恩人给咱带来的,关海神鸟事1
小丫看着这群人的窘态,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她这一笑,也引来了许多妇人的目光,瞧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妇人们的母爱彻底泛滥,一个个上去你掐一下脸蛋儿,我摸一下头发的,把小丫给弄的差点哭了。
夜枭在旁边看着小丫头的样子,嘿嘿一笑,心想,你个小丫头,这时候怎么不抖机灵了。
在众人欣赏财宝的时候,夜枭将村长叫到一边,说道:“村长大叔,这些东西都是那些官吏乡绅恶霸鱼肉乡里得来的,如今被我洗劫一空,您可一定要将这些财宝藏好,选几个可靠的好小伙子,把这财宝放到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再分别找不同的镇子将这些财宝慢慢消化,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埃”
村长点点头,也不扭捏,显示出当初上任村长的劲头,对着夜枭说道:“放心吧,我会办置妥当的。”
这么久的接触,夜枭从戚少风的视角也看得出,村长是个稳妥的人,这事情交个他应该没多大问题,于是接着说道:“我在镇里留下些山匪的痕迹,想来过段时间朝廷来人查案,也会往山匪的方向查去,如果朝廷张贴布告抓人,你们就去衙门把我告了,只有这样才好让村子里的人不被怀疑。”
村长一惊,听懂了夜枭的话,他这是要走了,想来这一百多天,村子并没有给青年太多的帮助,可青年却为他们背上了这么重的负担,心中有些不舍,双手仅仅抓住夜枭的手,想要说什么,却感觉无从说起。
夜枭眼眶也湿润了,想着自己一百多天前靠着全村的救助,才能从阎王爷那里爬回来,如今要走,心中充满了不舍,可是他若不走,朝廷早晚查到这里,这个村子一定会受他牵连,所以他不得不走。
这一百多天在渔村的生活,让他的内心平静了许多,与戚少风似乎也有一些融合的迹象,不然也不会戚少风在衙门的时候,直接被夜枭占领了身体的主动权。
夜枭喊过正在被蹂躏的小丫,对村长又拜了三拜,领着小丫转身向远处走去,村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恩人就走了?更有像村长儿子一样的孩子远远地往夜枭这里跑来,大声喊着“大哥哥”,却都被村长拦了下来。
等到夜枭往前又走了几丈之后,他回过头双膝跪地,重重地向着村长他们的身影磕了三个头,心里颇为难受。
村长领着村民远远地望着磕头的夜枭,默默地在心中说:
“人生路长,江湖路远,小兄弟,保重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