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环只说去花园逛逛,让寒春和冬荇谁也别跟着,两个丫头唯命是从。虽然出府时遇上守卫为难,但她一番威胁后也放了行。
不过守卫也怕担责,一面派人跟着姜环,一面去东苑禀报。
这个姜环早发现了。她雇了辆马车,绕了几条街,终于将身后的尾巴甩掉。
她出门前虽然已经换了常服。可在这市井之中依然有些格格不入,引得许多人侧目。毕竟,但凡是富裕点的人家,女眷出门也都有轿撵和随从,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于是四下看了看,遮掩着偷摸进了一家药铺。
铺子的掌柜还在打着算盘,见有客人进店,停下手里的活打量一眼。一看进来的妇人衣着华丽,定出自富贵之家,忙笑脸相迎。
“这位夫人可是要抓药?我这铺子里药材最是齐。”
姜环环顾左右,见没有其他人,才走近低声问道:“掌柜的,可有砒霜?”
那掌柜愣了下,他以为这个贵妇来买的定是像人参鹿茸之类的昂贵药材,没想到是来买砒霜的。
勉强笑道:“不知夫人买砒霜何用?”
“当然是药老鼠了。”姜环回道:“近日家中鼠患猖獗,只能买些砒霜除一除。”
掌柜的听罢却不言语,眯着眼打量姜环,看的她莫名其妙。
“掌柜的,到底有没有?”
“有倒是有!”掌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要多少?”
姜环不知道砒霜的毒性怎样,便问:“我也是第一次买,不知道要买多少。这个一般用多少合适?”
掌柜说:“一钱便能毒死一头牛。若只是药老鼠,半钱都用不了。”
“那就买一钱!”姜环想着既然牛都能毒死,那人吃了肯定也死透了。
掌柜不去包药,却冷笑一声:“你当真是给老鼠吃的?而不是另作他用?”
姜环被他眼神看着有些心虚,“这药除了毒老鼠好像也没别的用处了吧!”
“怎会无用?”掌柜将算盘一收,“这剧毒之物不仅能灭虫消鼠,还能谋财害命!”
姜环笑道:“掌柜的多虑了,我真是毒老鼠的。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岂会有人谋财害命。”
“虽律法森严,杀人者偿命。可还是些丧心病狂之人意图瞒天过海,可惜啊!”掌柜摇摇头,盯着姜环:“她瞒不过老夫这双眼。”
姜环皱了皱眉,这老头子是话痨吗?她就买个砒霜而已,难不成还查祖宗三代有没有犯罪前科?
“掌柜的,话不多说,赶紧给我包一钱砒霜。”姜环拍了一两银子在柜台上。
掌柜瞥她一眼,将银子推还回去,“抱歉,不卖!”
姜环一听懵了:“不卖?什么意思?”
掌柜眼露鄙夷之色,慢条斯理道:“看衣着,您定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像买老鼠药这种事,打发下人买便可,何须亲自跑一趟?除非是掩人耳目。再者,夫人生的好样貌,身段风流,不免招蜂引蝶。若我没猜错,尊夫要么丑陋不堪要么身患恶疾,以致你心生杀念。”
姜环:“……”
什么玩意儿?
掌柜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神情威严:“此事你一人做不了,必然还有个奸夫!你二人勾搭成奸,欲用砒霜毒杀亲夫。若我将砒霜卖与你,岂不也跟着受牵连。”
老头一席话直接给姜环整无语了。
“大叔,你是听书听多了吧!”
掌柜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执迷不悟,我即刻便去报官。”
姜环彻底服了。她买个砒霜,还让这掌柜脑补出了一个谋杀亲夫的惊天大案来了?
“行,我不买了行吧!”她实在不想跟这个脑回路清奇的老头纠缠,若他真去报了官,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李澶也会知道,到时更解释不清。
姜环逃命似地走出药铺,匆忙间撞到了一个人,只听那人骂道:“谁啊?这么不长眼?”
她抬头瞧见是一个衣着奢华的贵妇人,由丫鬟搀着,一脸的怒气。却在看清她时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呦,这不是姜小姐,哦不,如今是景王妃才对。”说罢便屈身行礼:“见过景王妃。”
“你是?”姜环压根不认识这人。
“景王妃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妇人笑着提醒道:“前些日子,民妇还有幸和景王妃在玉衡园听戏来着。”
姜环哪里知道这些。但是书里的确说过,姜钰平日里时常与一些达官显贵家的女眷聚一起。大多数人都是有求于她,或讨好或给她送钱的。
“哦……我记起来了!是听戏。”姜环想随便应付两句后赶紧脱身,以免露出破绽。
“不过今儿没空,改日咱们再去。”
可这些官太太们远比她想象的八卦,那妇人见她从药铺里出来便问道:“景王妃怎孤身在这市集上?这是要抓药?可是身体有恙?为何不请太医入府诊治?这市井之地可不太平,王爷怎放心让你一人出府,连个婢女都不带。若是遇上歹人……”
“我挺好的!”姜环打断她,“帝京之地,我想还是很太平的。”
妇人赶紧附和:“对对,景王妃身后是景王府和太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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