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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会太显眼吗？”

&ep;&ep;回到座位，伊莲有些顾忌问。

&ep;&ep;路易转过头。

&ep;&ep;“理所当然的低调却反其道而行高调，反而容易被忽略。”

&ep;&ep;他的语调很平稳，也没什么表情。

&ep;&ep;可是她却在述说背后撷取到一种力量。

&ep;&ep;「妳可以逃出去。」这种安定的力量。

&ep;&ep;她慢慢冷静下来。

&ep;&ep;但只有三分钟。

&ep;&ep;“为什么摇晃那么厉害？！”

&ep;&ep;“低海拔气流不稳是常有现象。”

&ep;&ep;“只是不稳吗？很激烈啊，我不会还没逃出去就死在飞机上吧？？”

&ep;&ep;“威尔森小姐，冷静。”

&ep;&ep;“怎么冷静？！”

&ep;&ep;她的音频和她抓在路易臂上的力道一样吓人。

&ep;&ep;“妳安静一点，只是乱流而已。”

&ep;&ep;路易蹙眉说。觉得被死掐的自己的手快废了。

&ep;&ep;“只是？这么恐怖、这么晃，飞机真的不会掉下去吗？喔，老天，我都还没嫁人、还没跟心爱的老公生孩子、还没看着孩子长大，祢怎么能就让我死了呢？？！”

&ep;&ep;这神经病在说什么？

&ep;&ep;“你想想办法啊！”

&ep;&ep;伊莲紧闭着眼喊，十爪紧紧改揽住路易的腰。

&ep;&ep;……

&ep;&ep;看着很吵女人歇斯底里的手。

&ep;&ep;放在哪里？

&ep;&ep;又碰我。

&ep;&ep;他真的讨厌别人碰他。但她，却已将他全身摸遍，摸遍！

&ep;&ep;气结同时，腰也快断了。

&ep;&ep;伊莲整个人像一条大章鱼紧黏在他胸口，死命抱着。

&ep;&ep;“救命、救命……”

&ep;&ep;“妳放——”

&ep;&ep;路易的话停在喉间。手瞬地抬起伊莲的脸。

&ep;&ep;苍白、促喘、冰冷。

&ep;&ep;“HVS?&ep;Are&ep;you?”（你是过度呼吸患者？）

&ep;&ep;“哈、哈、哈—”

&ep;&ep;伊莲的回答只有不停急促的喘息声。

&ep;&ep;身体开始僵硬。

&ep;&ep;路易快速从前座椅背抽出一个塑胶袋，然后将袋口盖住伊莲口鼻。

&ep;&ep;“跟着我的口令慢慢深呼吸。”

&ep;&ep;但伊莲像是要昏厥似的双眼发直。

&ep;&ep;“仔细听我说的话，”路易抚着伊莲的胸口，每三秒吐一个字，“吸、吐、吸、吐……”

&ep;&ep;一字一句，非常稳定、非常清楚，深入她的耳中。

&ep;&ep;她随着他的音律，试着找出相同的频率。

&ep;&ep;“很好，维持这样的速度。”

&ep;&ep;哈—哈—

&ep;&ep;气息逐渐平缓。

&ep;&ep;五分钟后，伊莲在路易的指令中慢慢恢复血气。

&ep;&ep;“现在感觉怎么样？”

&ep;&ep;路易移开袋子，掌心轻轻捧起伊莲的脸，问。

&ep;&ep;过度换气的人，他不是没见过，患者通常发病于心理的压力。一个千金小姐会有什么压力？压力会来自什么？来自谁？

&ep;&ep;“我觉得我看见上帝了……”

&ep;&ep;伊莲恍惚趴在路易腿上，像只小猫细声说。

&ep;&ep;“呵——”

&ep;&ep;路易如释重负，笑。

&ep;&ep;能说话就没事了。

&ep;&ep;“真可惜，妳没机会看见祂了，飞机已经安全降落了。”

&ep;&ep;伊莲眨眨眼。

&ep;&ep;感觉自己的胸口貌似有些紧，飘动眼眸。

&ep;&ep;错愕。

&ep;&ep;她坐直，离开他的身体，他的手。

&ep;&ep;下了飞机。

&ep;&ep;二人步行在走道上，伊莲显得战战兢兢。

&ep;&ep;“如果我看得出妳紧张，别人也看得出。”

&ep;&ep;伊莲知道路易的意思。但她实在没有办法淡定。

&ep;&ep;为了这一天，她计划了好久，从逃跑的路线到逃走的方法。她甚至模拟了几遍。包裹该放哪、护照该藏哪、未来该去哪。她也想了仔细。她本来就怕坐飞机，也都豁了出去。

&ep;&ep;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