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吃了顿愉快的晚餐,有向黎在,从不用担心气氛冷场,再加上温岳的话也多了不少,彼此相谈甚欢。兴致来了,向黎甚至想去拿酒,被一旁的江安安眼明手快地遏止,并附赠一枚拳头,「老黎你傻了吗?喝酒是要害他是不是?」
&ep;&ep;揉了揉被打的上臂,他自知理亏,摸着后脑杓尷尬一笑,「哎,我这不是在兴头上,一时忘记了吗?」
&ep;&ep;温岳笑得和蔼,搁下筷子,举起一旁的茶杯,「如果不介意我以茶代酒的话,可以陪你喝上几杯。」
&ep;&ep;向黎自然不介意,单纯只是他嘴馋想喝酒而已,温岳被他当作挡箭牌。江安安劝不住,便也放任他了。
&ep;&ep;在离去之前,向蒔玖把白天做好的蛋糕拿给温岳。光隔着盒子,都能闻到夹杂在空气里的柠檬香气。后者欣然接过,轻嗅柠檬的味道,愜意地瞇起眼,「谢谢小玖。」
&ep;&ep;对方一副在欣赏艺术品般端详,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ep;&ep;温岳观察到女孩藏在身后的东西,贴心地问:「要我帮你转交吗?」
&ep;&ep;「啊。」她愣怔,这才訕訕地抽出手,自己藏着的仅是一枚白色信封,「谢谢温叔叔。」
&ep;&ep;伸手接过,里面有些厚度,温岳掂量了下,大抵是明信片或卡片,他没有过问。
&ep;&ep;不过,他明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刻意捉弄女孩,「给温凉的?」
&ep;&ep;听见男人的问题,向蒔玖彷彿受惊般,顿时双眼圆睁,似有些不解他的问题,却又看不出男人半点故意的痕跡,没有一丝破绽。
&ep;&ep;加上她又不是很了解温岳如今的个性,于是心虚地点头,「嗯。」
&ep;&ep;见男人又要说话,她迅速瞥一眼客厅,确认没有人。那对夫妻此时正窝在厨房,一个洗碗一个擦碗,温岳喝酒后直接黏在江安安身侧,宛如连体婴似的,趁女儿不在,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
&ep;&ep;于是向蒔玖果断站直身躯,双臂贴在腿侧,分贝特别响亮,「温叔叔慢走!」
&ep;&ep;这是在赶他?
&ep;&ep;换做以前,面对那个严肃的温岳,给向蒔玖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
&ep;&ep;但是面对现在平易近人的温岳,向蒔玖鼓起勇气,试探了那么一下。
&ep;&ep;所幸,她成功了。
&ep;&ep;温岳的反应仅是失笑,他摇摇头,好脾气地问:「赶我走啊?」
&ep;&ep;向蒔玖心虚,音量陡然降低,「……没有。」
&ep;&ep;「小玖,叔叔我刚才是想问你,」他目光柔和,带着长辈的关怀,「大学这四年,你一个人在北部,过得好吗?」
&ep;&ep;这四年里,江安安跟向黎两个人,曾经这么问过好几次,连曹琬英偶尔也会关心她。而在每个不同的阶段下,她给的答案也总是不一样。
&ep;&ep;并不会隐瞒自己的不安,目的是让询问的人放心,毕竟什么都不说,也只是徒增他们的烦恼。即使最后,解决问题同样只能靠她自己。
&ep;&ep;一个人刚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时,理所当然,她曾经感到徬徨不安,也曾经受过委屈,萌生想要逃回家乡的念头,后悔当时没听进温凉的建议。
&ep;&ep;而这些,她通通都挺过来了。现在也毕业了,回到熟悉的故乡,本应该没有事情了。
&ep;&ep;可是眼下,仅仅是温岳再简单不过的一句关心,却令她哑然。
&ep;&ep;厨房传来父母的笑声,将她从出神的状态拉回,眼前的温岳仍耐心地等她答覆。沉默许久,向蒔玖微微攥着衣襬,仰起头来缓慢地道:「当然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可是,都已经成功克服了。」
&ep;&ep;「……所以我不后悔。」她莞尔,朝他歪歪头,「那么温叔叔呢?」
&ep;&ep;过得好吗?
&ep;&ep;对于自己时隔多年的开窍,温岳曾经懊悔不已。幸好,在后来他发现,自己的领悟来得不算太迟。仍有补救的机会,他还来得及对儿子敞开心胸,感谢后者愿意接纳这个不成材的父亲。
&ep;&ep;其中,或许还有眼前女孩的功劳。
&ep;&ep;「我的答案,和你一样。」他笑得慈祥,继而体贴道:「要问问温凉吗?」
&ep;&ep;向蒔玖果断摇头,语气坚定,「没关係。」
&ep;&ep;「等到下次见面,我再自己问他。」
&ep;&ep;待温岳回到隔壁,才陡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ep;&ep;他竟然忘记跟儿子告知一声,自己今天到向家吃饭的事情。
&ep;&ep;也没有通知他,向蒔玖回家的事情。
&ep;&ep;……但愿,儿子到时候不要向他发脾气才好。
&ep;&ep;晚上,向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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