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天的毕业典礼很快结束,两人一道回来,彼此仅隔一道墙,自小便是邻居。
&ep;&ep;毕业歌响起时,向蒔玖按捺不住情绪,流了点眼泪。她都不敢想像明天真正解散时,自己会哭得多惨。
&ep;&ep;眼眶周围有些微的痠胀感,再加上早起的缘故,她实在睏得要命。两人拍照没有拖拖拉拉,所以比预定时间早到家。
&ep;&ep;江安安不在家,约莫是出门买菜。
&ep;&ep;卸完妆、洗好脸,换上居家服后,向蒔玖打算睡一整个下午。
&ep;&ep;将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一对眼珠,她望着床头柜上与温凉的合照,双眼弯弯,悄无声息地笑了。没有多久,便进入梦乡。
&ep;&ep;温凉回家时,也只有他一个人。温父上班不在家,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然而今天,餐桌上却放了张千元纸钞,旁边留了张便条纸,笔锋犀利,话语却是柔软,「今天玩开心点^口^。」
&ep;&ep;他爸一个警察,平时不苟言笑,内心戏倒是挺丰富,传讯息也总要加个表情。
&ep;&ep;虽然已经习惯,不过有时候就连他这个儿子,也读不懂爸爸真正的想法。
&ep;&ep;另一头,向蒔玖一觉睡到晚上的梦想并没有实现,因为没有多久她就饿醒了。早餐吃得早,午餐忘记吃,回来倒头就睡,中途不饿醒才怪。
&ep;&ep;刚睡醒她头有些晕,加上肚子饿没力气,脚步便有些虚浮,几乎是踉蹌着下楼梯的,一心只想填饱肚子。好在楼梯铺有吸音垫,让她没发出半点脚步声。
&ep;&ep;发现客厅有人,她反射性缩回已经伸了一半的右脚。
&ep;&ep;那是她妈妈的声音,「我觉得现在应该可以告诉她了,那孩子也成年了,不是吗?」
&ep;&ep;向蒔玖清醒了点,摸摸扁平的肚子,仍在思考要吃个零食充飢就好,还是等妈妈打完电话和她一块儿吃午饭。
&ep;&ep;驀地,客厅响起另一个人的嗓音,并不陌生,「其实,小玖永远都不知道,也没有关係的。」
&ep;&ep;她愕然。这声音……不是温叔叔吗?
&ep;&ep;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ep;&ep;而且,他们谈论的事情还与自己有关。
&ep;&ep;脑中充斥着许多问号,究竟会是什么事情?
&ep;&ep;倒也不像间话家常的语气,口吻似是在谈论正事。
&ep;&ep;这让她打消了去觅食的念头,默默在楼梯口坐下,把自己的身影藏得很好,微微屏住气息,标准的偷听姿态。
&ep;&ep;明知偷听不好,但事情与她有关,怎能叫她不好奇?
&ep;&ep;江安安并未察觉,望着对方无奈叹息,「要不是我刚好出门买菜,路过超商看见你趴在座位上……你儿子知道吗,你最近总头晕的事?」
&ep;&ep;「你别跟他讲。」男人嗓音极低,带着微微沙哑,「大概是最近太操了,何况我也老大不小了。」
&ep;&ep;沉默片刻,江安安轻声问:「老温,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伴吗?」
&ep;&ep;「找个人,可以彼此照应,有个心灵依靠也好。不然你们家就两个男的,你不说,你儿子也不知道你身体不好,有个女人替你操心不挺好的?」
&ep;&ep;说罢,大概是怕让对方反感,她再补上一句:「我知道按你的个性,应该从没考虑过。但你儿子也要上大学了,往后没人陪你一起,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ep;&ep;这次,温叔叔沉默了。
&ep;&ep;然而最终,他仍是摇头,语气却添了点笑意,「还是不了,宇欣她很容易吃醋的。」
&ep;&ep;提及宇欣这个名字,男人冷硬的五官终于融化些许,连语气也放柔,不再维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
&ep;&ep;那是被他珍视至极的人,仅是提起名字,都特别小心翼翼。
&ep;&ep;向蒔玖知道,那是温凉他妈妈的名字,吴宇欣,即温叔叔的爱人。
&ep;&ep;那时候还小,才幼稚园而已,所以她没有多少印象,是向母转述的。只记得温妈妈不幸遇到车祸,伤势严重,抢救未果,最终仍是去当了天使。
&ep;&ep;她本职是护士。在向蒔玖少许的童年回忆里,对方讲话总是轻声细语的,耐心地倾听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对向蒔玖就像对自己孩子般疼爱,所以她也很喜欢吴宇欣。
&ep;&ep;说实话她很好奇,此时此刻温叔叔的脸上会是何种神情?毕竟向蒔玖没见过他几种表情,总是喜怒不形于色,掩藏得很深。他可是一个那么爱写表情符号、情感丰富的人啊。
&ep;&ep;这就是俗称的反差萌?
&ep;&ep;温叔叔这么可爱,怎么温凉就……
&ep;&ep;思此,她手肘撑在膝盖上,捧着脸颊,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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