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怕、当然怕。&ep;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ep;&ep;只剩满室残留的旖旎气氛,而我却连他的脸都没见过。
&ep;&ep;我懵然了半响,撑坐起来,稍微一动就感觉酸痛难忍。
&ep;&ep;这些都提醒这我,他来了,这不是梦,是两年前那一夜的延续。
&ep;&ep;床头的手机响起,我忙划过接听,那头是我哥的声音:“小乔,把车库打开!爸受伤了!”
&ep;&ep;我心里猛地一惊,我爸和我哥去外地处理一个棘手的东西,这两天都不在家,怎么会受伤了?!
&ep;&ep;跌跌撞撞的跳下床,酸软的腿猛地一颤,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ep;&ep;羞恼的感受铺天盖地,五脏六腑都泛起一股酸涩。
&ep;&ep;我含着眼泪匆匆擦拭干净,跑下楼去按下车库的开关。
&ep;&ep;我家是位于商业文化街的一栋三层带院的小楼,这是统一规划的商业圈,一栋这样的小楼要好几百万。
&ep;&ep;不过我爸不差这点钱,我们家族都从事“见不得光”的事业,不差钱。
&ep;&ep;只是折寿。
&ep;&ep;我哥开着灰扑扑的越野车进来,我看他和我爸一身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忍不住害怕起来。
&ep;&ep;“小乔,别怕,快去准备热水,越热越好。”哥哥一边吩咐我,一边将我爸扛上楼。
&ep;&ep;这种情况很少见,也不知道他们遇到什么意外了。
&ep;&ep;我站在厨房里烧热水,因为身体极度疲倦、心思也纷乱繁杂,不小心烫到了手,右手上起了一个燎泡。
&ep;&ep;可我顾不上这些,赶紧拎着热水上楼去看我爸。
&ep;&ep;我爸情况很不好,他紧闭双唇,眼睛布满红血丝,一言不发的对我摇了摇头。
&ep;&ep;我哥明白我爸的意思,将我赶出了房间。
&ep;&ep;我坐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嘶鸣,好像什么动物被割喉放血时的惨叫。
&ep;&ep;我抱着头,别人的十八岁,正是青春自由、肆意叛逆的岁月。
&ep;&ep;为什么我要忍受着一个恶鬼的折磨、要整天与恐怖晦暗为伍……
&ep;&ep;那天夜里,他又来了。
&ep;&ep;恐惧反抗都没有用,不管我弄出多么大的动静,楼下的父兄也听不见。
&ep;&ep;而他似乎以打消我所有抗拒为乐,不只是床上,书桌、窗台都成为他驯服我的战场。
&ep;&ep;我能感受到痛、能感受到无能为力。
&ep;&ep;也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胸膛和坚实的双臂。
&ep;&ep;可我却不敢睁眼。
&ep;&ep;他俯身在我耳畔,我躲避的时候,脸颊碰触到一个冰冷坚硬的面具,就是道观寺庙里那种,怒目圆睁、青面獠牙的恶鬼。
&ep;&ep;“……你的手怎么了?”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同时冰凉的手捏着我的下巴,逼着我回答。
&ep;&ep;“烫、烫到了……”我闭着眼,瑟缩在他的身下。
&ep;&ep;那种铺天盖地的冰冷包裹着我,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ep;&ep;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我承受不住快要晕过去之前,轻轻触碰了我手上的伤口。
&ep;&ep;次日,我爸坐在院里晒着太阳,他昨晚之所以不能说话是因为嘴里含了一块铜符。
&ep;&ep;一见到我,他就笑着说:“总算能说话了,差点没憋死我。”
&ep;&ep;这老头,说话比命还重要吗?
&ep;&ep;我勉强的笑了笑,可是眼睛酸涩无比,一笑就会流泪。
&ep;&ep;“小乔,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爸发现我脸色异常,
&ep;&ep;我心想那冥夫这么凶猛,每次我都以为自己要被折磨致死了,说不定他就是来弄死我的。
&ep;&ep;只是弄死我的方式比较特别。
&ep;&ep;冥婚有了血盟、有了聘礼、那接下来的,应该就是让我死去,变成阴人完成婚礼吧?
&ep;&ep;想着自己要死了,我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爸,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