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果盘推过去，便又专注地转向屏幕。

&ep;&ep;欧灿收集的碟都是歌剧，现在看的是她最喜欢的《蝴蝶夫人》。小巧玲珑的巧巧桑，打着把花伞，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一群像花般的女子的簇拥下，向前走来。

&ep;&ep;阿姨泡了一壶大红袍送进来，卓绍华道谢，给自己和欧灿都倒了一杯。

&ep;&ep;他悄然打量欧灿，觉得母亲有种刻意的云淡风轻。

&ep;&ep;第二幕开始时，阿姨又进来了，说晚饭好了。

&ep;&ep;欧灿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拍拍猫，让它乖乖躺在摇椅上。

&ep;&ep;“妈妈什么时候也喜欢宠物了？”卓绍华问。

&ep;&ep;“你小姑送我的，我看着挺讨喜，便留下。”

&ep;&ep;晚饭非常丰盛，吃饭的只有两人。欧灿只是喝了几口汤，夹了筷蔬菜，其他的都没碰。她一向很注重保养。

&ep;&ep;“一会，我还得去参加个联欢。我也不想去，没办法，人家会觉得你不给面子，我就去露个脸。”欧灿优雅地用餐巾拭了拭嘴。“你今晚就在这睡，等我回来，我们聊聊。”

&ep;&ep;卓绍华恭恭敬敬地点头。

&ep;&ep;晚上，卓绍华看了会新闻，心神有点不宁。他在院中走了走，想给诸航打个电话，拨了一半，又合上手机。

&ep;&ep;屋子里座机响了，把白猫吓得喵喵叫了好几声。

&ep;&ep;他进去拿起话筒。

&ep;&ep;“是卓将？”卓明的秘书有点意外。

&ep;&ep;“我母亲暂时不在，有事需要我转达吗？”

&ep;&ep;秘书顿了下，说道：“我向夫人汇报首长的日程。首长明晚的飞机到京。”

&ep;&ep;“初三的行程取消了？”

&ep;&ep;“初三没有安排行程，首长只是取消明晚与同志们大联欢。首长感冒了。”

&ep;&ep;卓绍华倏地屏住呼吸。

&ep;&ep;“卓将不要担心，只是小感冒，首长连日劳累奔波，兰州的天气又不算太好。”

&ep;&ep;他挂上电话，陷入了沉思。

&ep;&ep;欧灿回来，他还呆坐在沙发上。

&ep;&ep;欧灿直叫累，泡了澡出来，和猫逗了一会，又把电视开了，继续看《蝴蝶夫人》的后面几幕。

&ep;&ep;卓绍华一直陪着她到大幕拉上，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绍华，睡吧，晚安！”

&ep;&ep;“妈？我有事想和你聊聊。”卓绍华凝视着她。

&ep;&ep;“急事？”欧灿拧起眉。

&ep;&ep;“还好！”

&ep;&ep;“那就明天说，妈妈老了，可经不起熬夜。”欧灿关上了卧室的门。

&ep;&ep;卓绍华默然立着，是否，他把对事态有点乐观了？

&ep;&ep;很久没在这院过夜了，虽然房间仍然保留着他读书里的样子，却觉得陌生。一夜辗转反侧，睡得非常浅。

&ep;&ep;早晨起床，阿姨说夫人早早去医院看望卓阳。卓阳拒绝进食，医院打电话来的。欧灿特地让阿姨告诉他，让他等她。

&ep;&ep;欧灿的车两个小时后进了院子，面寒似冰。

&ep;&ep;“小姑姑还好么？”卓绍华问。

&ep;&ep;“准备送她去海南住一阵。”欧灿放下包，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卓绍华。“等她平静了，再回京办手续。”

&ep;&ep;卓绍华心“咯”地一震。

&ep;&ep;“离婚手续。”欧灿又加了一句。

&ep;&ep;他抬起眼。

&ep;&ep;欧灿端起茶，“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ep;&ep;卓绍华看着欧灿，她似乎突然变深沉了，有点捉摸不透。作为部长夫人，表情不可以太过外露，但在家人面前，她算不上是慈母，但总是明朗的。

&ep;&ep;“哦，我想问什么时候吃团圆饭，放初五？”

&ep;&ep;“看你父亲的日程安排。”欧灿的眼帘一直垂着。

&ep;&ep;“好的。那妈妈你休息吧，我去接诸航和帆帆回家。”

&ep;&ep;欧灿睫毛颤了颤，微微一扬，“绍华，你是来试探妈妈的吗？”

&ep;&ep;卓绍华沉默。

&ep;&ep;“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兵临城下似的。爸妈是那种包办子女婚姻的老朽么？当年，我和你爸都挺喜欢成玮，成伯伯和你爸爸是老朋友，你和成功又玩得来，成玮自小就喜欢你，能结成亲家，多好啊！你拒绝了。那时，你还没现在羽翼丰满，我们都没强迫你。现在你担心什么？我们会尊重你对爱情的景仰。”

&ep;&ep;“妈妈，人是无法选择父母的。”

&ep;&ep;“说得不错。因为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