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酒到了下半夜,张仙已躺在母亲怀中睡着了,夏宇龙也倒在老头儿的身上睡眼朦胧起来。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姚半仙和老头儿将豹头铺的事情完全抛在了脑后,张宛年聊到家族的事情更是不亦乐乎,他们整整喝光了四壶老酒,桌上尽是一些残羹。
院内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
姚半仙这才想起正事儿来,他看了看窗外,问起豹头铺的事情。
张宛年面色一沉,整个人变得清醒了,他想,既是半仙问起的事情,如实说与他听好了,他缓缓抬头,叹道:“黄姓人家死得真冤,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几条人命……”
其实,张宛年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多事情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得来,大体上说的和家丁说的相差无几。
姚半仙问张宛年,见到那黑影的人到底是谁?
张宛年眉头一皱,却说是那打更的老者所见,事发的第二天,官差正来查办此案,豹头铺门前集聚了很多来看热闹的人。
打更的老者李木峰和一群人在风木亭扯起了闲语,说头一天晚上,他打更路过豹头铺,正敲打更头时,突然感觉背心发凉,不禁打了一个冷噤,不巧一颗杂物却落入了眼中,正用手去揉眼睛时,却隐约见到前方一黑影闪过,还当是错觉,待定睛正看时,那黑影已然跃上了豹头铺的房梁。
黑影动作甚是敏捷,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很有可能是跳进了豹头铺的墙院内。
李木峰以为豹头铺遭到了窃贼,便使劲敲打起更头来,大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小心窃贼……”
说到这里,李木峰脸色一变,随即,把话锋一转,却说,能在一夜不动声色地杀了二十几口人,定是阴山老妖才有这等本事,众人不禁哗然,遇着那几个官差正查办此案出来。
几个官差在人群后听他说了一会儿话,其中一个官差问李木峰,你见过阴山老妖么?
李木峰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官差警告李木峰莫要妖言惑众,小心被拿去问官,至此之后,李木峰在镇上也就消失了……
姚半仙和老头儿颇感诧异,和家丁记恩说的又有些不同,究竟谁说的更贴切些,他们一时也拿不定了主意。
夏宇龙听了张宛年的叙说,睡意随之消散了,他清醒了过来,问道:“张叔叔,真有阴山老妖吗?”
张宛年道:“当日听李木峰说阴山老妖是下来捉人的,会妖术,人见了会双腿酸软倒地,任凭他处置,他会吸尽人身上的阳气,可怕着咧。”
老头儿道:“不见得是阴山老妖干的,李木峰事后消失了,他说的这些死无对证,他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不知当不当说?”
姚半仙道:“你我三人在这里还有什么拘谨的?但说无妨,你一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好的想法,莫非是想把他们都抬出去埋了不成1
老头儿坐正了身子,缓缓地道:“李木峰是唯一见到那黑影的,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他说白没人敢说黑,谁知道他与那黑影是不是一伙的呢,能找到李木峰那是最好了。”
张宛年面色又是一沉,叹道:“自从黄姓人家出事之后,李木峰再也没有出现在镇上,世间那样大,去哪寻他去?”
姚半仙看着张宛年问道:“李木峰是什么来头,十年前在镇上为何没有这个人。”
张宛年思索着道:“李木峰是从西边逃难过来的人,你们上阴山那年他便来到了镇上,也就在那年,由我来主持镇上的大小事务,不曾想,那年还是个多发之秋,先是一群人自西边逃难而来,陆陆续续路过龙古镇,李木峰路过龙古镇时正遇到大雪封山,镇上的很多老人相继死去,先前打更的老者也死了,李木峰出不去,在镇上呆了半年,对镇上的风土人情也渐渐地熟悉了,便在镇上留了下来,镇上还缺一个打更的人,大伙便让他负责打更,每家摊派些粮食给他。”
老头儿问道:“那群逃难的人是什么族人,是不是西风族?”
张宛年道:“有西风族人,也还有其他族人,我听李木峰说,在西北大漠那边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天灾,加之西风族首领拓跋胡仙大肆屠杀其他部落的人,连本族内部意见相左的人也不放过,他们只好背井离乡,一群一群地往中原腹地去了。”
老头儿心里十分震怒,右手掌在桌上狠狠一拍,骂道:“这不识好歹的西风族,又在挑事了,上百年的争斗他们并未吸取教训,还牵连到了其他族人,他们迟早会遭报应。”
姚半仙道:“李木峰是西风族人么?”
张宛年略有思索,说道:“这个我倒没有细问,我和李木峰的交情并不深,镇上的人只是见他可怜,孤苦伶仃的,并收留他做了打更的。”
姚半仙继续问道:“黄姓人家出事那夜天空有何异样?
张宛年摇了摇头,回答道:“也并未见有何异样。”
姚半仙心想,即使天空出现异样,但时隔多日,太极八卦图已经不会显现出那夜的景象了,接着他又说道:“方才和糟老头儿已经找到了后来那打更的男子,那男子已疯疯癫癫的不知人情世故了。”
张宛年感慨道:“唉,听说一天夜里他打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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