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般的皎皎光华,又以细丝线刺绣着木樨花,简洁秀致,华贵清雅。
&ep;&ep;萧煜觉得音晚一定会喜欢。
&ep;&ep;绸庄老板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妪,最世故,最会察言观色,见萧煜面露满意之色,便道:“这儿还有一匹上好的蝉翼纱,轻薄丝滑,可做披帛,配浮光锦正好。”
&ep;&ep;萧煜颇为痛快,大袖一挥:“拿去给王妃瞧瞧,她若喜欢,就都留下。”
&ep;&ep;老妪欢天喜地地谢恩,生怕他变主意似的,端着布匹疾步退了出去。
&ep;&ep;望春悄悄凑过来,道:“一匹好几百两呢,金子织的不成?”他是当年淮王府的旧人,萧煜被囚后,因年纪小又位卑,躲过一死,被下放到皇陵做苦役。
&ep;&ep;苦日子过来,格外爱惜钱财,又替萧煜抱不平,一边小声递话,一边盯着他的胸口瞧。
&ep;&ep;萧煜戏谑:“又不要你出钱,瞧你那模样,小家子气的。”他这一笑,牵动了伤口,隐隐作痛,他捂住胸口,正色道:“圣人说了,大丈夫的胸膛就是给女人刺的,此乃天经地义。”
&ep;&ep;望春直觉殿下是在欺负他读书少,哪个圣人会说这等混账话,还天经地义?多来几回,大丈夫就要被刺死了。
&ep;&ep;他讷讷不敢反驳,却听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ep;&ep;陈桓正给萧煜磨墨,实在没忍住,以袖掩唇笑起来。他本是王府幕僚中最年轻的,如芝兰般清秀,这一笑便如和风温煦,灌得人心情愈加舒畅。
&ep;&ep;萧煜含笑看他:“你又笑什么?本王瞧着你年轻,怕是不懂事,教教你道理,你学着,不然小心将来娶不上媳妇。”
&ep;&ep;陈桓憋笑憋得浑身颤抖,偏还得垂首恭敬,一副虚心模样。
&ep;&ep;望春机灵地添话:“旁人娶不上媳妇还有可能,咱们陈大人这般人才,若还娶不上,那就是没天理。”
&ep;&ep;陈桓到底脸皮薄,三言两语间,脸颊红彤彤的。
&ep;&ep;萧煜不逗他了,起身去后院,想看看音晚。
&ep;&ep;天气渐暖,廊庑下垂着竹篾帘子,帘角悬铜铃,出来进去铃声清脆悦耳,给本有些枯寂的氛围添了几许生气。
&ep;&ep;萧煜去时,绸布庄老板正鞠礼退出来。音晚坐在梨花木桌前,上面堆了几匹料子,面色淡淡,正垂眸想着心事。
&ep;&ep;见他进来,她不动声色地将右手缩回袖间。
&ep;&ep;萧煜唇上噙着温柔的笑,轻揽她入怀,问:“晚晚,你昨夜睡得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ep;&ep;音晚面若清汤,道:“好,没有不舒服,谢殿下关心。”
&ep;&ep;萧煜将鼻子埋入她鬓发间轻嗅,醉于那股淡淡花香,叹道:“太生分了,你不要叫我殿下。”
&ep;&ep;音晚心里不耐烦极了,若不是掌心里那团纸条叫她攥出水来,她想立即把萧煜推开。
&ep;&ep;她忍耐着,冷淡道:“您本来就是殿下。”
&ep;&ep;萧煜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亲吻着她的颊边,柔声说:“我也是你的含章哥哥啊。”
&ep;&ep;音晚却笑了,笑得天真澄净:“含章哥哥不会半夜来撕我的衣服,不会明知道我不愿还要来强迫我,不会那么自私,永远只顾着自己。”
&ep;&ep;萧煜并不见愠色,只深深凝睇着她:“可晚晚也不会拿刀捅她的含章哥哥。”
&ep;&ep;音晚道:“所以,你不是。”
&ep;&ep;萧煜默了默,抬手挑起她的脸,凝着她的双目,看似好脾气地温和道:“好,我不是,那我不是谁又是呢?晚晚心中的含章哥哥该是深受命运眷顾的人,一辈子潇洒矜贵,站于云端,可惜,我没有他那样的好命,可这又能怪谁呢?我愿意这样吗?”
&ep;&ep;音晚低垂下眉眼,不再说话了。
&ep;&ep;萧煜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手上加劲儿,重重地揉捏着她,道:“我爱极了晚晚,晚晚也爱我,这本是大好的姻缘,何必非要去执着那些小事呢?晚晚是女子,女子该温柔小意,讨夫君欢心的,断不该总这样惹我生气……”
&ep;&ep;音晚知道他又生气了,从前的他,一旦被触怒,便是雷霆风雨降下,极好辨认的。可如今他不会再像从前,用那副凶骇面孔面对着她,他会用别的法子,使别的手段来纾解自己的怒气。
&ep;&ep;枕间汗如雨下,濡湿了发丝,紧贴在面上。音晚觉得难受极了,身体痉挛,被彻底凌剐了一番。
&ep;&ep;幸运的是,她趁萧煜不注意时,把那团纸条塞到了榻褥底下。
&ep;&ep;她翻了身,萧煜便从她身后缠上来,声音里染了烟雾般的暗哑:“晚晚,你放松些,总这样,吃苦的是你自己。”
&ep;&ep;音晚吃痛地抽气,咬住了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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