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高以清扁着小嘴摇头。
&ep;&ep;穆云翼给他擦了擦眼泪:“走,我带你去拿柴禾,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拦着不让。”
&ep;&ep;转身功夫,高以纯还是惊弓之鸟一样,用力地抓着他,好像一松手,他就要不见了似的,穆云翼爬上炕,抱着他安慰:“以纯哥,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没事的,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先带小五去弄柴禾,回来把炕烧得热热乎乎的,然后在吃晚饭,我包里有好吃的。”
&ep;&ep;穆云翼带着高以清出来抱柴禾,东厢房里,白莲花就跟割了自己身上的肉一样,让高以正出去阻止,高以正气呼呼地一甩袖子:“我丢不起那个人!”让高以直的媳妇窦娇娥去,窦娇娥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我是个双身子的人,可犯不上去跟个小杂种置气,我们家以直也不行,耍笔杆子的哪里能斗得过人家耍刀子的?我刚才看得大嫂子威风八面,一杆烧火棍摔得那个生猛,这事还得你去才行呢。”
&ep;&ep;白莲花刚才被穆云翼又是棍子又是刀子的打怕了,这回说什么也不敢出去,被窦娇娥几句话气得挠头抓胸,转头又向面墙躺在炕上的高以正大骂:“你们一群男人都是没卵||子的玩意!连一个十来岁的小崽子都斗不过,让他骑在咱们娘们头顶上拉屎!”
&ep;&ep;这屋子里的人对她这一出,都习以为常,高以正躺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高以直依旧依旧潇洒地坐在灯下看书,高学证和佟氏两口子跟女儿高以恬在里屋带两个小孙子,窦娇娥继续喀吧喀吧地嗑瓜子。
&ep;&ep;白莲花骂了几句,觉得没啥意思,又恶狠狠地往炕沿上挠了两把,问窦娇娥:“弟妹,你是大家闺秀,能识文断字,有学问的,你说说,咱们这么一大院子人,难道就这么让那小崽子给熊住,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么?依我说咱们大伙一起出去,一人一根烧火棍,那小崽子就算再厉害,也给他锤吧死了!”
&ep;&ep;“噗!”窦娇娥把瓜子皮吐出来,“就算咱们大家伙都出去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真能把他打死了?你愿意摊人命官司?要去你去,可别拽上咱们家以直!”继而又悠悠地说,“要对付他还不简单?今天我不就告诉咱妈和四婶做饭别给三房带份么?三郎胳膊肘往外拐,说什么都要护着那小子,这就就让他跟那小子一起喝西北风去,不出三天,他们就得来跪着求咱们!”
&ep;&ep;白莲花有些迟疑:“我听说那小白眼狼这两天跟着牛老大往县里要饭去,每天都能要点剩馒头剩包子回来,你没看他那个布口袋么,听四郎说,里头都是吃的。”
&ep;&ep;“噗!”窦娇娥又吐出一颗瓜子皮,“我还没说完呢,这天一天比一天凉了,咱奶走的时候,把做冬衣的钱交给二婶了,说是让她酌情添减,咱们就跟二婶说,让三郎、五郎那俩小子穿去年的那身,那小狼崽子能穿着他那身秋天衣裳过冬么?咱们再跟牛老大说,让他别拉那小白眼狼去县里,多管齐下,那三个小崽子早晚得过来跪着求咱们,还用得着像你那样舞刀弄枪的么?”
&ep;&ep;白莲花听完之后,心里郁结的怒气才通顺了些:“你说得对,咱们就这么治他!”
&ep;&ep;穆云翼和高以清抱了柴禾,把炕烧热,又舀了热水,三个孩子洗了头脸手足,然后插上门上炕,他把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早知道你们晚饭都没吃,我就多买点东西回来了,午饭也没吃吧?对了,那炒面你们吃了没?”
&ep;&ep;高以纯说:“我们饿个一顿两顿的也是常事,那炒面给你留着……”
&ep;&ep;“留什么留!”穆云翼有些生气,“我买那东西回来不就给你们吃的!”他让高以清把炒面拿出来,用锅里的热水冲泡了粘粘的一大碗,“剩下的还够冲一碗的,留着你们明天吃。”他面向高以纯,两手捏着他的脸,很是严肃地说,“你看你都瘦的只剩下一层皮了!你只吃你奶给你的东西不吃我给你的东西,是还把我当外人呢,那好,以后我就不回来这里了,给你们留清净!”
&ep;&ep;“我没有!”高以纯又抓住穆云翼的手腕,“元宝,我真的没有,我就觉得吧,你出去辛苦一天,好容易讨来点东西回来,还要给我们,你自己都吃不饱……”又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ep;&ep;穆云翼给他擦眼泪:“好啦好啦,你就记住,以后不管什么全都听我的,保准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ep;&ep;高以纯赶忙发誓赌咒地保证:“我以后都听你得还不行么?”说完又叹了口气,“其实这两天,我都在家里想,你要是有个好去处,不愁吃不愁喝的,还是走了好,只是……只是我还是舍不得你,总盼着你回来。”
&ep;&ep;“乖啦乖啦,别哭了,你放心吧,我在这里过得很好,现在也是不愁吃不愁喝的嘛!”他揽过高以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自觉是个大人,而高以纯和高以清都是小孩子,过去他安慰亲戚家的小孩子都是这样抱过来,在脸上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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