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高以清看他一点都不着急,终于放下心来,自己拿起馒头啃,还帮忙劝高以纯:“哥,你看元宝哥这么有办法,肯定没事的,你就吃吧,元宝哥累了一天了,赶紧吃完好睡觉。”
&ep;&ep;高以纯和高以清哥俩可是长年累月吃窝窝头长大的,只逢年过节时候能见到点油水,虽说山上有野鸡野兔,河里有活鱼虾米,但也不是轻易就能捉到的,否则这村里的老百姓谁也不傻,早就山珍河鲜吃得满肚子流油了,家里虽然养着两头猪,四十多只鸡,只是高老太太偏心,但凡有点好东西也不能落在这小哥俩嘴里,所以穆云翼买回来的虽然是素馅的包子,但里面也是掺了荤油的,而且是细粮,比窝头可是好了几百倍,俩人都舍不得几口吃完,坐在炕上一点一点地啃着。
&ep;&ep;好半天才把满头和包子吃完,穆云翼让高以清下地去锅里打水,高以清麻利地把水打来,放在炕沿上,穆云翼又拿出炒面和花生糖,炒面交给高以纯:“你以后你们在吃不饱,就用开水冲这个充饥,尤其是你,这么细胳膊细腿的,每天还要干那么多活,得多吃点。”
&ep;&ep;高以清也得到了花生糖,更是激动地差点从炕上跳起来:“是糖!元宝哥,你哪来的啊?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看到邱小宝吃过,他还拿了一块糖,让我们大家每人舔一口,我知道是这个。”
&ep;&ep;高以纯打开纸包一看,又惊又喜:“是炒面!”转而又开始担忧,“你花了不少钱吧?”
&ep;&ep;高以清插口说:“方才元宝哥哥给你买药酒还花了五文钱呢。”
&ep;&ep;穆云翼笑着挽起袖子:“我说过要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以后还会挣到更多的钱,拿回什么你们只管吃着就是了。”
&ep;&ep;他抓过高以纯的脚,放进水盆里,又轻到重,缓缓按摩。
&ep;&ep;高以纯有点不好意思地想要把脚收回来:“脚已经洗过了,我自己擦药酒就好。”
&ep;&ep;“别动!你这个得好好按摩一下,把药酒揉进去,才能好的快些,你自己弄不方便,就在那侧歪着就好,我给你弄。”穆云翼先用温水给高以纯的脚按摩发热,然后拿过竹筒,倒出一点药酒在手心里,擦在受伤的脚踝上,继续按摩,“要是疼的话,就说出来,我会轻一点,不要硬挺着。”
&ep;&ep;第9章三大绝技
&ep;&ep;穆云翼心里装着事,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不过他也不敢再睡了,以免错过牛大叔的车,轻手轻脚地从炕上爬起来,在锅里舀了水,小心地洗了脸。
&ep;&ep;“元宝你还要去县城吗?”高以纯小声地问。
&ep;&ep;“你怎么醒了?是我吵的吗?”穆云翼用一个虽然板硬,但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花布,一边擦脸一边走进里屋,高以纯已经坐起来了,穆云翼把他推躺下,“你再睡会吧,我怕错过牛大叔的车,那样的话就只能跑去城里了。”
&ep;&ep;高以纯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抓住穆云翼被水冰得很凉的手,合拢捂在里面:“元宝你在县城做什么挣到的钱?”
&ep;&ep;穆云翼想了想:“就是给人家讲故事,就像评书一样,但要逗人笑,然后大家就给钱了。”
&ep;&ep;高以纯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开始黯然起来,带着哭腔小声说:“都是我没能耐,要你出去向人家乞讨,我……”说到后边已经哽咽起来。
&ep;&ep;“哎呀你别哭啊,我挺好的,真的,而且并不是乞讨的,是像评书那样,凭能耐吃饭的,评书先生知道不?我跟不少人都打听过了,评书先生挺有地位的,以后人家都要叫我一声小先生呢。乖啊别哭了。”穆云翼心理年龄是二十岁,看着这样一个小孩子因为照顾不好自己而自责,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哄着高以纯,“别哭了啊,外边鸡叫了,昨天我就这个点走的,赶早不赶晚,你的脚受伤了,好好在家里养着,晚上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ep;&ep;他说完,在高以纯额头上亲了一下:“乖哦,我走了,晚上见!”
&ep;&ep;直到他出屋,高以纯都把脸埋在枕头里,一抽一抽地哭泣着。
&ep;&ep;到了城里,寻到昨天的地方,这回他有意地往西挪出一丈,离悦然茶楼的门脸更远了些,先唱了段太平歌词《单刀赴会》招揽顾客,然后说了几个小笑话,跟观众聊天,聚拢了四五十人之后,开始说定场诗,讲单口相声。
&ep;&ep;今天他讲的仍然是单口相声大王刘宝瑞先生的经典作品《斗法》,这段比较长,他先讲了一多半,然后开始跟观众要钱,有个赵员外听得入神,还特地让茶楼送了一壶茶和一盒小点心给他,穆云翼只喝了一杯茶,接着往下讲,全部讲完之后,又说了些场面,然后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他自己的遭遇,顺着说到高家,不过并没有把高家的恶心一股脑地全讲出来,只说高家为了讹诈他家里人,头一天晚上捡到他,第二天就给上了户籍,只这一件,也引得许多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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