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八日刚刚开始,皇上便派人去给兄长送信要他即刻发兵攻打南燕,那燕昊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了吗?她的思绪忽然飞到了云州城里的那处小院,小虎子、宝儿,他们难道又要过着那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吗?
&ep;&ep;若是皇上圣旨下,兄长也不能违抗君令,只能出兵攻打南燕,南燕必然要破国了!慕微眼前晃过一张俊秀的脸庞,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在责备她:“你们慕家的人怎么能如此不守信用?提前发兵,是想趁我不备?”
&ep;&ep;她的呼吸沉重了起来,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让她的心拧在了一处,就如一块吸满了水,沉甸甸的手帕子,怎么也舒展不开。她眯着眼睛,慢慢的呼了一口气,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都不想,一切都自己无关,难道不是吗?
&ep;&ep;“小姐,小姐!”秋霜与秋凌那大得惊人的声音似乎也不能挽回她的渐渐离散的神智,慕微茫然的望了前方一眼,可却依旧什么也看不见,喉咙似乎被谁卡住了,一点都不能呼吸。
&ep;&ep;最后她放弃了挣扎,软绵绵的躺倒下来,眼前金光闪闪,里边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穿着白色衣裳,手中拿了一个椭圆形的乐器,一边吹奏,一边深深的凝望着她。
&ep;&ep;“燕昊。”她想喊出声来,可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ep;&ep;第37章胸有成竹
&ep;&ep;军帐里边烛火通明,将军们刀剑上闪着明晃晃的寒光,几乎将那烛火之光都要掩盖住。军帐中一片肃静,大家都在盯着坐在中央主座上边的慕乾。
&ep;&ep;主座上摊着一份黄绫密旨,慕乾看着这道圣旨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从未时看到了酉时。一碗米饭和一碗菜摆在桌子上,却没有动过的痕迹。
&ep;&ep;“慕大将军,你召集我们过来,究竟是有何要事?”从京城里来了八百里急报,军中将士们便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他们在云州城外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众人都在猜测慕乾究竟葫芦里是卖什么药的时候,见着上京来了时节,众人忽然间就不再猜测了,看来是继续作战还是撤回上京,今晚皆可以得了定局。
&ep;&ep;慕乾将那份黄绫密旨卷了起来,朝站在身边的将领们沉声道:“皇上下了旨意,灭南燕!”
&ep;&ep;军帐里的将领们都欢呼了起来:“皇上圣明!”
&ep;&ep;在外作战也快有两个多月了,众人皆想着要一鼓作气把南燕灭了,得胜还朝以后就能博个封妻荫子,也能与家人团聚。开始一路向南很是顺利,到了云州却受了阻拦,将士们心中都有些焦躁。这些日子慕乾让他们好好休息,只字不提攻打云州的事情,这更让大虞将士们觉得有些不安。
&ep;&ep;出来作战,谁不想立军功?浩浩荡荡的出来,没声没响的回去,谁都不愿意,现在得了慕乾的准信,大家的一颗心都落了地。
&ep;&ep;“慕大将军。”军帐的门帘被人掀起,秦冕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他气喘吁吁的走到主座面前,毫不客气的在旁边坐了下来,望着慕微,眼神里有几分不满:“慕大将军,这般重要的事情为何不喊咱家?”
&ep;&ep;“秦大人。”慕乾笑着望了秦冕一眼:“我以为秦大人还在自己帐篷里养伤。”
&ep;&ep;秦冕被赫连毓恶狠狠的抽了一顿,身上脸上全是鞭伤,请了一个擅长治伤疤的大夫过来瞧了瞧,叮嘱他不能风吹日晒,每日要赤身涂抹药膏,只能在军帐中休息。秦冕得了那老大夫人的药膏如获至宝,差不多七八日没有露过脸,慕乾也落了个耳根清净。
&ep;&ep;“咱家、咱家……”秦冕依旧喘气不匀,伸手摸了摸脸孔道:“咱家现儿好得差不多了!”见慕乾脸上有讥讽的神色,秦冕赶紧补着说了一句:“即便没有好,这般重要的事情,咱家怎么能不来?咱家可要对得住皇上!”说到皇上两个字,秦冕将手高高抬起,朝北边作了一个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p;&ep;慕乾皱了皱眉,秦冕这般小人作态看得他几乎要呕吐了出来:“秦大人,既然你来了,那我便告诉你,我们今晚便要行动。”
&ep;&ep;“行动?”秦冕尖声细气的说道:“可是要攻打南燕?”
&ep;&ep;“是。”慕乾从怀里将那黄绫密旨拿了出来,在秦冕面前一晃:“皇上下旨,马上攻打南燕!”
&ep;&ep;“皇上圣明!”秦冕笑了起来,一张脸上布满了细细的褶皱,与他还没有完全好的鞭痕交织在一处,甚是狰狞:“慕大将军,咱家早就说过了,咱们不必到云州这边等皇上的旨意,你瞧瞧,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将皇上的旨意等来,结果还是让咱们继续进攻南燕,这又是何苦?”
&ep;&ep;一想着这些日子,慕乾竟然按兵不动,秦冕便有几分气愤:“慕大将军,你在云州按兵不动,那可是与皇上的意思相左,等着回京,咱家可要好好参奏给皇上听!”他斜了眼睛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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