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管是哪一条出路,都不会得民心,若是失了民心,百姓自然会思变,而这时若是有一个具有凝聚力的人来振臂一呼,自然会有百姓赢粮影从,等着势力发展壮大,自然便能由下而上的将大虞人与那傀儡赶出南燕。
&ep;&ep;这个具有凝聚力的人,非燕昊莫属。
&ep;&ep;柳润声伸出手摸着洗漱的胡须,没有说话,心中却在不住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御风说得没错,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让烂到根子里的南燕先垮掉,将一切的旧势力摧毁,这才会有新的萌芽,新的希望。
&ep;&ep;南燕并不缺乏有志气的将士,只是缺乏一个明君,一个能引导南燕抗击大虞的人,现在的皇上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不是能承担这重任的人,几位皇子看起来也只有燕昊才是最具有这种能力的人。
&ep;&ep;“柳大人,把旧的打破,将新的迎进来,这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御风见柳润声似乎有所动摇,心中暗自高兴,劝燕昊弃城,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总要多拉些人手来才是:“柳大人,试想云州现在还有四万将士,若是四万人都殉国,不过是白骨成堆而已,还有什么价值?若这五万将士都跟着太子殿下撤入深山,养精蓄锐,等着大虞人对南燕松懈的时候再进行反扑,这样岂不是更有胜算?若是南燕能复国,此乃南燕百姓之幸,柳大人,你也是功不可没!”
&ep;&ep;“复国?”柳润声喃喃道:“南燕还有复国这一日?”
&ep;&ep;“如何没有?柳大人,咱们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保存实力,不能硬碰硬去消耗掉力量。大虞十万人马我们尚且不能抵挡,现在又增派了十万兵马做后继部队过来支援,咱们更是没法子与他们较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唯有速速撤离才是!”御风说得兴起,紧紧抓住了柳润声的手,力道之大,让柳润声的眉毛都皱到了一处:“柳大人,太子殿下仁心宅厚,爱民如子,自有明君风范,你若是支持太子殿下复国,他日你便是南燕第一大忠之人!这忠,便是忠于南燕,乃是真正的忠。忠于皇上,御风以为,只不过是愚忠罢了。”
&ep;&ep;柳润声被御风的一大堆话弄得有些头晕,但后边几句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几句话铿锵有声,让他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忠于皇上,只是愚忠,御风说得没错,就像方才皇上派人来宣旨,竟然要将太子殿下废为庶人,捉拿为江都受刑,这样糊涂的决议,他难道也要遵从,要将太子殿下捆了送去江都?
&ep;&ep;“我倒不在意是不是第一大忠之人,我也只是在惋惜百姓命运多蹇。御统领,”柳润声瞧了瞧御风,轻声叹息了一声:“御统领能不能先将我的手给松开?”
&ep;&ep;御风这才恍然惊觉自己还抓着柳润声的手不放,赶紧将手松开,朝柳润声抱拳道:“在下多有得罪,还请柳大人见谅。”
&ep;&ep;“御统领,你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我担心太子殿下不会弃城,毕竟他的心系着南燕百姓,如何会像你说的那般忍辱偷生?依我看来,太子殿下绝对会是要跟着云州城一道殉国的。”柳润声忽然间有几分惋惜,英武如太子殿,也要有国殇之难了。
&ep;&ep;“柳大人,这事咱们两人私下合计着,不要让太子殿下知晓。”见柳润声的口气不再是开始那种要殉国的坚定,御风知道他已经有所动摇,心中雀跃起来:“柳大人,你这些日子做好布置工作,咱们将粮草运出去,抓紧时间组织云州百姓撤离,不管躲到哪里去,都不要在这云州城里等死。”
&ep;&ep;柳润声站在那里,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流民图,百姓们扶老携幼,奔走在逃难的路途中,心中好一阵发酸,口中喃喃道:“现在还能去哪里?南燕灭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ep;&ep;“趁着大虞人还在攻打黄州,咱们可要抓紧时间,去南边,去东南,去山里躲避,这些都是办法。”一个国家亡了,它的百姓并不会跟着它灭亡,总会有一部分保留下来,而这留下的一部分人便是那复兴的中坚力量,他们身上带着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对于入侵者会更加敌视,作战会更加骁勇。
&ep;&ep;“那……太子殿下呢?若太子殿下执意不肯走,咱们又该怎么办?”柳润声疑惑的看了御风一眼:“咱们都撤了,留太子殿下一个人?”
&ep;&ep;“柳大人,你负责将城中百姓与五万军士撤离,太子殿下包在我身上。”燕昊不是柳润声,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劝得动的,今日他已经在百姓面前承诺要与云州共存亡,自己便是说破了嘴皮,他也不见得会听从自己的建议,当今之计,只能智取。
&ep;&ep;又挨了一日,还不见援兵过来,这日头照得人更加燥热了,座在院子里边,额头上边一层层汗珠子冒了出来。
&ep;&ep;燕昊坐在杏花树下,一点点殷红的花瓣落在他白色的袍子上,星星点点,很是醒目。燕昊刚刚从外边巡城回来,云州地底下的暗道基本已经挖好,即便大虞兵马破了云州,百姓依旧可以从那些暗道里从容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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