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1990年的农历2月出生在一个贫困农村,即使是在写这篇文章之时,我们县贫困的帽子依然没摘掉,不过近些年的发展好了很多。
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兄妹三人感情非常好。
小时候不懂事,会用零花钱让他们帮我做洗衣服之类的事,而自己只是闷头读书,其实童年时期并没有吃很多苦,反而让自己缺失了生活的历练。
记得在上初中之前,我和我哥经常打架,那时我很易怒,只要觉得他惹了我就会打他,然后他还手打我,接着有趣的事情来了,我追不上他就会恼羞成怒地吼:“不许跑,让我打两下,不然没完。”
大多时候我哥都会停下来,双臂交叉护着胸腹,弓着腰身等着我跑过来打,我则通常会狠狠地在他的背上捶两拳,真是一个野蛮又任性的坏小子,感谢哥哥一直都让着我。
每次我俩打架都是我哭,若是把我哥打急了,他还手打回来,我哭的就更狠了。
小时候很爱哭,一哭起来还没完没了,歇斯底里地仰着脖子,张着大嘴仰天长嚎哪那种。用我妈的话说:“你一哭,半个村都能听见”。我爸也说过,“你是咱村有名的能嚎”。
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小时候经常一边流泪一边抽泣,这时说话吐字一次也就蹦出一个字或两个字的,看起来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其实应该是我太敏感了,这时候我妈总会护着我,这样总被护着关心着,也终让我成为了温室的花朵。
伤心流泪是心被伤的厉害,然后流出了眼泪,伤心是一件很伤身体的事情吧,让人元气不足吗?小时候我经常生病,体质很弱,长大后才慢慢好起来。我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探索一下这个问题。
我哥长我两岁,我妹小我一岁,五口之家本来应该很幸福的,但因为我父亲生病了,让整个家庭陷入深渊。
小时候的记忆大多忘记了,从有记忆起就记得妹妹寄居在外婆家,一直到上初中才和我们兄弟二人在县城团聚。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就生病了,一种能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无限痛苦的疾病,一种经常会被人嘲笑讽刺的疾病。
父亲生病以后,母亲独自承担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要照顾我们兄弟二人,还要照顾父亲。我想母亲心里一定很苦,但她很坚强,撑到我们兄弟二人小学毕业以后,才带着我们离开,来到县城开始了我们新的生活。
记得小时候每到收庄稼的时候都是亲戚来给帮忙,但人能帮一时不能帮一世,父亲病了以后失去了劳动力,这导致我家在我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都很贫穷。学费好像都是最迟交的,好多次都是借的。母亲很善良从未放弃对父亲的治疗,花了不少钱还送父亲住了好多次院,但父亲不承认自己有病,不配合吃药,不配合治疗,最后病越来越重,母亲也被折磨的不堪忍受离开了他,带着我们离开了这个残破的家。
离开父亲去县城生活那年,我十一岁,在这之前我觉得自己很笨。刚从农村小学转来县城初中,跟不上学习,又复读了一年初一。初来县城时,我和我哥参加一个排名靠后的初中的入学考试,考试结果是双双落榜,最后还是找关系托老乡上了另一所初中普通的公立初中。
我想我的精神一定是在童年受到创伤了,即便我自己没什么察觉。
有一次好像是父亲和母亲吵架,问母亲钱花哪里去了。外边下着大雨,母亲靠在墙角颤声的说,“小点声,小点声,别让邻居听到。”
母亲很爱面子,而且性格要强,这让她吃了很多苦。风雨中我哭喊着跑去找堂哥,摔倒又爬起,泪水混着雨水流进嘴角,跌跌撞撞把堂哥叫来才平息这场纷争。以后的几年里,这一幕不知多少次出现在我梦中,这种恐惧和无助让我瞬间惊醒,心跳加速,手脚冰凉,瞪大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才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不知道生命是不是一个轮回接着一个轮回,我情绪偏高时也会纠结钱的问题,往往总和老婆闹的不开心。还好我有理智,承认情绪波动的事实,积极服药治疗,让情绪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还有一次事情发生在几岁时候已经记不得了,在亲戚的帮助下,父亲买了一辆时风三轮车,这又导致父亲躁狂发作。在一次做生意回家的路上,父亲车开的很快,母亲让他减速,他不听,转弯的时候把车开到了沟里,母亲从车里摔了出去,肩膀脱臼了,幸运的是两人都没事,当时懵懂的我看到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母亲不停的哭泣,印象中母亲伤心哭泣的次数非常多。
还有小学时的一年夏天,我永远记得,母亲想喝药自杀。我哥懂事的比我早,发现哭泣的母亲,哭喊着把她拦了下来。老公有病,自己要照顾他,他却不听劝告,不接受治疗,不停的给她带来伤害,还有三个孩子要养,要照顾,这让她看不到希望,彻底绝望了吧。
弱弱的光线从陈旧的玻璃窗投射到屋内,我似乎又闻到了房间内那潮湿的味道,看见外公静坐在床边凝视着水泥地板,听到瘫在床上的母亲低声的呜咽,我靠在门边不敢进去,身后是一群人在低声的议论。印象太深刻了,我想我应该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幕,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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