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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犹豫了一会儿,秋穗还是主动问:“郎主,不知奴婢兄长这次被借调过来,得调多久?”其实秋穗是想问,兄长能在这盛京城里呆多久。她怕不过就呆两三日,今日见了,下次再见会遥遥无期。

&ep;&ep;但傅灼没给她准确答案,只说:“调他来是办几桩棘手的案子的,等案子办完了,他自然就回去。”

&ep;&ep;秋穗只低低说了声是,没再多言。

&ep;&ep;余丰年不敢多洗,只略微擦了下身子,便换了身新衣先候过来了。所以傅灼同秋穗到花厅时,余丰年已经候在这里有一会儿。

&ep;&ep;没敢真拿自己当客人,真坐在堂内等,余丰年一直都等候在门外。远远瞧见傅灼过来,余丰年立即迎了过去。

&ep;&ep;见他又要行礼请好,傅灼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免了。然后错了下身子,让出身后的秋穗来。而这会儿的秋穗,眼眶早湿了,她望着眼前和记忆中一样却又不太一样的兄长,喃喃唤道:“阿兄。”

&ep;&ep;兄妹间多年未见了,余丰年也有哽咽之意,只觉喉头酸疼难忍。但到底是男人,不会轻易落泪,他极力笑着说:“又长高了点,也比从前更漂亮了,像个大姑娘样了。”

&ep;&ep;一旁九儿见状,忙从秋穗手中接了食盒过去,秋穗则抬着袖子抹眼泪。

&ep;&ep;傅灼可能天生心肠便比常人硬几分吧,一旁九儿都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傅灼竟丝毫反应都无。他只是望了余家兄妹二人一眼后,温声提议道:“先进屋,坐下来再说。”

&ep;&ep;余丰年和秋穗都忙收敛了些情绪,齐声应了是。

&ep;&ep;进了花厅后,傅灼让九儿摆菜布菜,他让秋穗坐下来陪着一起用饭。秋穗推让了一番,见推脱不掉后,便承情坐在了傅灼下手边。

&ep;&ep;而傅灼呢,知道有他在,想必他们兄妹不能畅谈,所以在用了几口后,便借口还有公务要忙,便先离开了。离开时顺势将九儿也支走了,给他们兄妹二人留了个独处的时间。

&ep;&ep;偌大的厅堂,只剩下兄妹二人后,二人又热切寒暄起来。

&ep;&ep;这时说起话来也都不必再避讳什么,彼此都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ep;&ep;“爹爹身体如何?可还好?”秋穗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ep;&ep;余丰年点头说:“好多了,如今能自己下地来走几步路了。自小弟中了秀才后,爹爹也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也是一年比一年好。但毕竟是病过那样一场,如今能有这样已算是苍天眷顾我们家了,就不能奢求他老人家恢复到壮年时的体力。”

&ep;&ep;这点秋穗是能理解的,她点头应和说:“咱们家能有如今这样,已经算是祖先庇佑了。”又问,“安儿近来读书如何?可有长进?”

&ep;&ep;余丰年笑道:“他是天生读书的料,做学问很是有长进。县学里先生来家里家访时,一直夸小弟。不过如今他还太年轻,先生建议再好好读两年书,倒不急着参加秋闱考。先生说的也对,书本上的学问毕竟有限,他学问再好,若是缺乏阅历,去了考场估计也写不出什么有深度的文章来。还是再多读两年书,先稳稳性子再说。”

&ep;&ep;秋穗说:“考学这一块,阿兄懂的比我多,就听阿兄的。”

&ep;&ep;余丰年忽然有一瞬的沉默,然后很快就释怀一笑。

&ep;&ep;秋穗自然知道他的心结所在,不免也劝道:“当年家里困难,你也是为了家里,这才没再继续读下去。如今咱们家挺过来了,阿兄你又还很年轻,想来这些年书本也不曾放下过,你何不继续读书呢?”

&ep;&ep;余丰年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拒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不一定非得靠读书才能谋出路的。我如今学了这门手艺,也觉很是不错,你瞧,连京中的提刑司衙门都借调我办差。”话虽是这样说,但能读书走仕途,总比做一辈子仵作强。

&ep;&ep;不过余丰年知道,读书要不少钱,如今家里远还没富裕到能供兄弟两个一起读。

&ep;&ep;既然没那个条件,他又何必再做那个奢望呢?不如早早接受了现实,老老实实当好眼下差事的好。

&ep;&ep;余丰年不想再谈自己,于是转了话头去妹妹身上,问她:“不是一直在府上老夫人身边当差的吗?怎么又来了郎君的院子伺候。妹妹,你实话说,可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ep;&ep;秋穗是一直都想赎身回家的,但奈何老太太不肯放,所以她怕家中父母兄弟担心,信中也不敢提这件事。但眼下兄长就在跟前,她也不好再瞒,只能如实说与了他听。

&ep;&ep;余丰年听后,心凉了个彻底。

&ep;&ep;卖身容易赎身难,若主家真有留人之意,不愿放行,那这些卖身的奴仆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如今身契攥在人家手上,又是侯门贵府,轻易得罪不得,便是告去衙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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