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庄嬷嬷一家是她的陪房,跟了她几十年了,若没这样的事,她断是不会故意编这些来骗她。所以,老太太也只是最初诧异,待冷静下来后,自然是深信了庄嬷嬷的话的。
&ep;&ep;只是……
&ep;&ep;“你确定没看错吗?”老太太信是信了,却还是不敢信,她身边的婢女,竟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苟且之事来。
&ep;&ep;何况,那还是四房的。
&ep;&ep;但凡在她身边呆久了些的都知道,她同四房母子是井水不犯河水,恨不得此生之后都不再有交集。而香珺这样做,无疑是早不顾主仆之情了,她为了她自己个儿所谓的前程,故意想恶心她这个老人家。
&ep;&ep;“哎呦,我的娘子啊,奴婢虽上了年纪,可眼睛不花的。再说不确定的事儿,奴婢能来您跟前说嘴吗?”庄嬷嬷说,“这事其实还是秋穗那丫头最先发现的,她见香珺这几日不对劲,便托春禾来告诉了奴婢。亏得她心细,发现得早,若等东窗事发时咱们才知道,岂不是由得那边来闹?”庄嬷嬷越说越咬牙切齿,“香珺这玩意儿可真不是个东西,亏得您待她那么好,她竟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来。依奴婢瞧,她不是喜欢卖身吗?不如趁早将她卖到窑子去,让她这辈子都卖个够!”
&ep;&ep;老太太虽气,但到底宅心仁厚,既然事情并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她也想留一线,不把事情做得太绝。生气过后,她老人家便叹了口气,恢复了平静道:“她是不能留了,是得寻个由头撵出去。但算了吧,到底是个女孩子,不至于真将她逼到那一步去。把她赶出去吧,任她到外面自生自灭去。”
&ep;&ep;庄嬷嬷见老太太自己拿了主意,便不再劝,只说:“是,那奴婢就照您的吩咐去办,尽早将她赶走,也免得再生出是非来。”只是香珺毕竟也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婢女,撵她走,也得寻个合适的机会,万不能叫她先闹上,回头将那事捅出来。
&ep;&ep;所以这两天,庄嬷嬷一直叫品儿寸步不离的呆在香珺身边,以保证她不能再有机会去私会那边。而庄嬷嬷呢,没有机会也制造了个机会,栽赃了香珺偷老太太屋里的贵重首饰。
&ep;&ep;若老太太并不知内情,或许庄嬷嬷也栽赃不了,老太太必然是会要亲自听香珺来辩的。但老太太心知肚明这桩偷窃案的原委,便见也懒得再见香珺一面,只说这事一应皆交给庄嬷嬷来处置。
&ep;&ep;香珺还不知道自己同四老爷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她也是个有些烈性的,自己没偷东西,打死都不会承认。见老太太甩手不管后,她情急之下便打算撞柱,以死明志。
&ep;&ep;但好在庄嬷嬷一早便留了一手,断绝了一切她能寻死的机会。香珺想撞柱,自被人拦了下来。庄嬷嬷见她这般不要命的闹腾,真怕她会惹出什么事来,于是命人绑住了她手脚,又拿布塞满了她嘴。
&ep;&ep;如此一番后,庄嬷嬷才凑去她跟前压低声音说:“小蹄子,你还敢闹?你还有脸闹?老太太待你可不薄,你胆敢恩将仇报,要陷老太太于不义中。你明知老太太同那边母子不对付,你又为何要去招惹他们?你难道不知道,一旦你们那些龌龊事儿被发现了,老太太会被怎么戳脊梁骨吗?你以为四老爷是五老爷,他房里的事也是老太太可以随便插手的吗?你个小贱人,我看你平时也不蠢钝,你就是纯粹的坏!黑了心肝的东西,要不是老太太心地仁慈,到底念着你是个姑娘家,不忍心糟蹋了你,我早把你卖进窑子去了。如今只是打发了你出去,你还能去外头好好做个人,且惜福去吧。”
&ep;&ep;庄嬷嬷一番话说下来,香珺傻眼了。但很快她就又来求饶,即便绑着手脚,她也跪在了庄嬷嬷跟前,然后使劲磕头。嘴里还唔唔唔的,像是想说什么话。但庄嬷嬷不是老太太,她没老太太那菩萨心肠,她只想将这祸害赶紧打发走,免得夜长梦多,之后再害了老太太。
&ep;&ep;“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将她拖下去。”庄嬷嬷气恨恨的,嘴里还在骂骂捏捏,“小蹄子,老太太待你不薄,你胆敢偷老太太房里东西。今日撵你出府去,算是便宜你了,若依我的意思,合该报官抓你去蹲大牢才对。”又说,“你日后出去后,可得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可千万别再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ep;&ep;外面是早有壮硕的打手候着的,庄嬷嬷一发话,那些外男便即刻进门来拖走了香珺。庄嬷嬷自然知道此事需得隐秘些,不能泄露出去丝毫,尤其是不能叫四房那边听到动静。若是及时拦下了香珺,再趁机大闹上一场,那这两日来的筹谋,可就白费了。
&ep;&ep;香珺被打发走了后,春禾立即寻了个机会往修竹园这边来了趟,找秋穗说了此事。
&ep;&ep;秋穗听后倒有些怅然,玩笑道:“不想出府的人能出府去,而我这个想出府的,却只能留下来。”不过香珺最后的这个结局,倒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ep;&ep;她从前好像听谁说过,说香珺小的时候眉眼间有那么两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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