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程锦尚,钟杰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竟然两次被他抓住。
“钟大人,哦不,钟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程将军,哦不,宁安王,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多谢钟将军将这渝州城送作本王当贺礼。”
“程锦尚,我再一次落入你手,无话可说,你我不必逞这些口舌之利,是死是活,但凭处置。”
“钟杰,你为何对秦庸如此忠心,这让我看来甚是奇怪,你忠于奸相,便是与我为敌,而且是三番两次,若要杀你,本王可以找到一百个理由,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眼见钟杰仍不思悔改,程锦尚十分恼怒,说罢转身离去,而陶臣末则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钟杰,在抓获钟杰之时,钟杰并没有作什么抵抗,与钟杰同被俘虏的还有一位他从未见过的五十余岁的老者,据城中士兵交代,这个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和钟杰在一起为他出谋划策,经过审问,这人交代他是秦相府上的谋士,此次是受秦相委托前来渝州协助钟杰的。安影栋说的是实话,所以陶臣末也并不会产生什么怀疑,只是他心里暗自的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第一次抓获钟杰时,从钟杰书房之中找到的各种西境典籍着实怪异,但是因为渝州初定,还有更多的事要处理,加之尹州战局未定,他也没有更多心思去想这其中的关联。程锦尚移师渝州之后本打算让钟杰交代一些相府的事,但见钟杰这个态度便不想再问,反正当下相府有什么事也不重要了。眼见程锦尚离去,陶臣末也未打算过多去问钟杰什么,便也随着程锦尚准备出去,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瞥见了钟杰左手手臂上有一星形伤疤,觉得似曾相识,但又确实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因为还有些军情要向程锦尚汇报,所以他便未再想更多,最后还是跟着程锦尚一起回到了将军府。
程锦尚这一次起了杀心让钟杰十分害怕,他开始质问关在旁边牢房的安影栋,安影栋依旧气定神闲,示意他稍安勿躁,钟杰无奈,只得等着。
程锦尚确实打算杀了钟杰,但瞿红袖却建议他将相府的人都放回去,一来可以显示自己的宽宏大量,诏告天下贤士,二来可以向秦庸示威,让他知道程锦尚已经将他或者说他的人吃死,或放或杀,权凭程锦尚一人决断。陶臣末也差不多这个意思,一来确实可以显示程锦尚宽宥敌人的心胸,二来则是他始终觉得钟杰身上有很多秘密,现在杀了他有些东西怕就始终解不开了。
既然自己的两位得力干将都建议放了钟杰及其他相府派来的人,程锦尚便决定给他们一条生路,就这样,钟杰再一次从程锦尚手里死里逃生。
被赶出渝州之后,钟杰开始询问安影栋前去何方。
“回相府。”
“此时再回相府,秦相还会信任我们吗?”
“这就是我们故意要让程锦尚抓到我们的原因。”
“在下不明白。”
这时候,安影栋拿出一封信递给钟杰。
钟杰接过来一看,信的内容是挑衅秦庸的。
“这是什么意思?”钟杰不解。
“这是我模仿程锦尚的笔记给秦相写的信,有了这封信,我们才能说清楚为何程锦尚要放我们一条生路。”
钟杰突然明白过来,说道“先生的意思是,程锦尚之所以放过我们并不是他不想杀我们,而是想向秦相示威,放归我们,和这封信便是最好的印证。”
“不错,渝州云麾将军亲上城墙率众抵抗叛贼程锦尚,后战败被俘,但程锦尚为向秦相和朝廷示威,便放了我们并且还写信挑衅秦相,如此自然而然,不仅我们保住了性命,还守城有功,秦相自然不会过多怀疑。”
“哈哈哈,先生果然高明,在下佩服,佩服啊。”
“小事一桩,不过你我可要统一口径,得完依照我刚才所说的说给秦相听。”
“先生放心,在下一定照办。”
向程锦尚汇报完军情,陶臣末终于寻得了一丝空闲,这才询问还没有从云阳北上的人的情况,当然他最关心自然是苏木,手下答复说是大军先行眷属随后就到,他才放下心来,准备好好歇息歇息。
而这边,图兰骨柔率军连克大渊十五城,北弃大军所到之处,大渊守军几无抵抗之力,而每攻下一城,北弃人便将城中军资、马匹部洗劫一空,之后便即转移继续攻城,这可苦了大渊援军,四处追击却始终无法追上北弃的主力,眼见物资已经足够,有些延缓进程,图兰骨柔当机立断决定折回北上,可怜渊军白忙活一场,不仅没有伤及北弃人丝毫,反倒是丢了不少军备,南下二十余日之后,图兰骨柔满载而归,图兰冰穆亲到雪狼城外十里之地迎接。经此一战,北弃人大致了解了大渊军队的作战方式及战力,图兰冰穆信心满满,大渊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头让人避之不及的雄狮了。
不出安影栋所料,回到相府之后,秦庸只顾着恼怒程锦尚的自大,并没有过多质疑他与钟杰在渝州的所作所为,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在晋安王北还之后并没有出兵帮助长宁王,这是秦庸十分满意的地方,至于丢了渝州,那是能力而非态度问题,秦庸现在要的是对自己忠心的人,能力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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