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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  冯、高二位大人见此情景,此刻也不敢坐着了。战战兢兢地垂手而立。

冯大人心里宛若沸水开了花一般,忐忑难安地暗自嘀咕道:

“这位李公子究竟是何来历,如何可能同时是两位朝廷重臣的表叔呢?

莫非是当今天子不成?不可能啊,宫里啥吃食没有,闲的跑去宫外打牙祭。

然不管真相如何,项上这顶乌纱帽算是保不住了。

至于这条小命,也只好凭天由命了。”

洛怀泽起初见表舅来了,还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此刻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仁宗站起身,一双冷眼直视着程琳道:

“想必接下来之事,大侄子应知晓如何处置。我的随从受了伤,我要带他回去疗伤。

顺便说一句,那位婉姑娘可是我新收的徒弟。

那个洛怀川么,乃鄙人之兄弟,亦是我新拜的师父。这期间的分量你自己掂量吧。”

语罢,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欲走。谁知刚迈几步,却又停住,回身道:

“哦,对了,我看那位叫郭开的捕头不错,开封府难得的清流啊。行,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背剪双手,带着阎文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吕夷简也不敢停留了,瞪了一眼洛怀泽,又给程琳使了一个眼色。

急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口里不忘谄媚道:“还让让侄儿护送您老回去吧。”

仁宗也不睬他,也不与他答言,直弄得他这心里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再说送走了仁宗,程琳铁青着脸坐到大堂之上,命人将洛氏兄妹带了回来。

怀婉由于有郭开照应着,并无大碍。倒是洛怀川,可没逃过这一劫。

虽然差役下手轻,架不住他体格孱弱,还是疼晕了过去。

且说程琳先是命人将洛怀川抬到后堂诊治,又好言好语地劝慰了怀婉一番。

并说明了李公子之所以先行离去的原因,这才端坐到大堂之上,仔细看了一下卷宗。

看着、看着,眉毛不禁拧成了疙瘩。

虽然他相信仁宗既然说在逍遥楼喝的‘颜如玉’酒是假的,必然是假的。

可证据上却显得无有说服力。况且阎文应口里言说的已付了十两银子饭食钱,

也无有旁人佐证。倘若如此定案,实在不符合他程琳的性格。

记得明道元年(1032年),皇宫内曾发生过一起火灾。

烧了崇德、长春、滋福、会庆、崇徽、天和、承明、延庆八殿八个宫殿。

然事后追究责任之时,相关责任人却将一介裁缝当做了替罪之羊。

言说是熨衣服的熨斗使用不慎,这才引发了火灾。

裁缝也被迫认罪,此案便交由开封府处理。

但程琳却认为不然,遂让宫中将过火之处用图纸画出。

经细细查看之后,认为后宫人居稠密,灶火离干燥的壁板太近。

火星飞溅时,极有可能因此引发火灾。便上书仁宗力申此殆天灾,不可罪人。

监察御史蒋堂也上书同陈此事,竟与程琳观点一致。

二人还建议仁宗宜修德应变,而不是将责任归咎于宫人。

最终,仁宗同意对此案从轻发落,并无有连坐者。

这便是程琳之风骨,只重证据,而不以权力凌驾于大宋律法之上。

即便是当今天子,也不能撼动他为官之准则。

可眼下却着实难住了他,皇帝已带着阎文应回宫调理。

洛氏兄妹又未亲眼目睹此事的部过程,故而他决定亲自去逍遥楼采集证据。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郭捕头来报:

“大人,有一位自称洛怀月的姑娘与孙无择公子带着证人前来见您。”

程琳闻言,大喜过望,急急吩咐将他二人带至堂前。

洛怀泽一见,随同怀月来的,除了那个伺候李公子主仆用饭食的小二外,

还跟着那两位唱曲的小鬟,心下顿时便凉了半截。

要说怀月与孙无择如何来的如此及时呢?

原来自打洛怀川一行人被开封府的官差带走后,怀月便进到店里询问情况。

小二岂敢对这位姑奶奶扯谎,便将洛怀泽如何指使其用兑了水的‘颜如玉’酒,

蒙骗李公子主仆之事,抖落得干干净净。

怀月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又找到那个陪酒的女子做了进一步证实。

方才知道哥哥此番必是闯下了大祸。遂不顾爹娘阻拦,

与孙无择一道带着三人前来开封府作证,以期能为他减轻责罚。

有了三人的证词,案情瞬间明朗起来,程琳一拍惊堂木道:

“关于逍遥楼伙计打人致伤案,本府判决如下:

首犯洛怀泽指使小二以假酒欺瞒李寿春主仆二人,借此获许高额利益在先。

索要不成,便唆使伙计用强,造成李二左臂骨折在后。

按大宋律法,理应判监刑一年。但念其妹洛怀月呈送关键证据,

故本府予以酌情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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