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咂一口茶,漫不经心道:“我前两天请乐坊几个人来唱过堂会。”
刘松达点头:“是,此事我也听说了。”
“嗯,其中有一个姑娘,甚好,别的我倒不在意,就是觉得她好生养。”
刘松达差点笑出声,啊呸!老东西,什么不在意,就是看上人家姑娘漂亮。
他忍住笑,问道:“哦?不知是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我在乐坊也认识几个人,和教司也有些交情,愿意为表叔保个媒。”
刘员外笑眯眯:“我找你来,正是此意,想让你从中帮忙说一说。”
“表叔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妥当,您是不知,那些人心黑得很,把一个姑娘赎出来脱籍,可真是敢狮子大开口,要不少钱。”
“我知道表叔不差钱,可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能随意给了他们不是?”
他胸口拍得啪啪响,一副志在必得,没他办不成的样子。
刘员外也不再兜圈子,首接道:“那自然是最好,事情办成,我不会亏待你。”
“您只管说,那姑娘叫什么?”
“余早早。”
刘松达还在拍着胸口,听到这话,把自己拍咳嗽了。
“咳!”
刘员外诧异道:“怎么?”
“没,没什么,没想到表叔说得是她。”
刘员外浅笑:“怎么,你认识?”
“是,她琵琶弹得不错,许多人都知道,算是乐坊的头把声音。”
刘松达心情复杂:“若是她,恐怕教司不会轻易放人。”
“所以,这不是让你去说说吗?你且放心,说成了,银子不少,差事也给你安排好,一家人,这都好说。”
刘松达不是不想答应,哪怕早一天,他也不会犹豫,反正余早早也是玩玩,最终都是要卖的,卖给谁不是卖?
可现在……想到颜如玉,还有他体内的毒,他心头就一激灵。
刘松达手心冒汗,脑子飞速运转,当面拒绝是不行的,让刘员外恼了不说,还有可能把事情搞砸,看刘员外这样是铁了心要人,他不帮,肯定还会找别人。
与其那样,不如就答应,回头再向颜如玉禀报。
打定主意,刘松达吞一口唾沫:“行。”
……
颜如玉和霍长鹤在院子里,霍长鹤和这会儿有功夫和大当家、琳琅切磋,两人换着与他对打,都很痛快。
正在酣战,银锭跑进来。
“王爷,王妃,有信儿了。”
颜如玉立即转头:“人在哪?”
“就在小院。”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好,备车,即刻出发。”
银锭刚要走,琳琅问道:“坨坨,怎么没见贝贝,他去哪了?”
“贝贝去乐坊了,”银锭笑说。
琳琅眉头一拧:“他去乐坊做什么?听曲儿?”
“那我可不知道,我得去备车,回见。”
他一溜烟跑了。
颜如玉想给霍长鹤把妆卸掉,但霍长鹤却说不用,还得来回折腾,不如首接戴个帷帽。
一出门,就被沈府的人盯上,颜如玉也不在意,银锭晃晃悠悠,没过两条街,就把身后的尾巴都甩掉。
院子来的正是刘松达,他从刘员外那里出来,就没回去,首接来这里。
颜如玉开门见山问道:“他们找你了?”
“不是。”
见颜如玉脸色不好看,刘松达赶紧说:“是有别的事,也是和余早早有关。”
“说。”
刘松达赶紧把刘员外想把余早早纳为妾的事说了。
颜如玉简首气笑,这些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无耻。
霍长鹤手指轻叩扶手:“你同意了?”
隔着薄纱,刘松达也看不出霍长鹤的表情,听声音也分不出喜怒。
但霍长鹤一开口,就让他浑身紧绷。
“我……我没想答应,但又怕引起他的怀疑,而且他当时说得很笃定,就是想得到余早早,如果我不答应,他也会找别人。”
“我寻思着,不如就先答应下来,赶紧向二位禀报。”
虽然他说得有道理,处理得也对,但霍长鹤还是短促笑一声。
这一声,就像好几个耳光,抽在刘松达脸上。
颜如玉略一思索:“还好,反应算机敏,那你就先应付着他,他若问你,就说在办,而且脱籍也不是两三天的事。”
刘松达赶紧点头:“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
“你这个表叔,”霍长鹤问,“你了解多少?”
刘松达想说并不是很了解,但又怕霍长鹤不信,以为他是敷衍。
“他这个人很是势利,唯利是图,不是什么好鸟儿,他做生意也不是很规矩,经常缺斤少两。”
“他开堂会的时候,多吗?”颜如玉问。
余早早说过,上回她晕倒,就是在刘员外家。
“不算多,”刘松达有点尴尬,“其实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家落魄之后,他就很少与我来往,哼,然忘了,当初相助的情意。”
颜如玉觉得这倒是个机会。
“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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