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入城检查就是一个大事,若是再分出人手去检查出城的人,城门口、码头那边怕是就要乱套了。
&ep;&ep;不过,这都是往复杂的方向想了。林小碗听着左容皱着眉头画京城的地图,在计算需要安排的人手差点就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ep;&ep;“我说……”她缓缓开口,打断了左容的思路。等到左容抬头,她才又开口:“想要防止瑞王府的人出京,最简单的办法难道不是直接监视瑞王府上下出入的人就好了?”
&ep;&ep;“瑞王府上下也就是百十口人,除却女子之外,最多也不过三四十的男子。”林小碗从左容手中拿过笔在纸上写了几个数字,然后抬头看向左容,“我们要防备的,不就是瑞王的两个儿子逃出吗?”
&ep;&ep;所以,女子不用防,瑞王妃就算是逃出去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至于朱玉茹,一道旨意把她召入皇宫小住几日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ep;&ep;左容闻言愣怔了片刻,然后猛然一拍脑门。
&ep;&ep;“我傻了哦!”
&ep;&ep;“我看是真的傻了。”林小碗偷笑,看着左容放松下来,这才又笑着道:“如今大问题都解决了,左先生是不是可以吃晚饭了?”
&ep;&ep;左容点头,看着林小碗起身进厨房,连忙起身尾随过去,“你可吃了晚饭?”
&ep;&ep;“早已经用过了,不过天冷,这会儿倒是想要吃些热面汤。”林小碗笑着又叫了林童,加上周三和周六,几人热热闹闹吃了面汤,周六才若有所思地道:“瑞王府那边,十有*是走水路出。我们兄弟二人在码头倒是有些个人情在,到时候让人也多多留意一番。”
&ep;&ep;这不过是个保险的备用计划,然而林小碗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ep;&ep;转眼就进入腊月,天气愈发冷了起来。这日林小碗正带着人在院中做过年用的腊肠,就听到外面一阵热闹。她抬头看了一眼苁蓉,“去看看怎么回事?”
&ep;&ep;苁蓉擦了手起身,不一会儿就回来道:“是三老爷和六老爷过来了。”
&ep;&ep;说着周三和周六就进了院子,身后还带着捆起来的三个人。
&ep;&ep;林小碗看到被捆来的三个人,愣了一下这才慢慢起身。
&ep;&ep;三人皆是男装打扮,然而个头最高的那个也不过是与她差不多,两个矮的,一个看着才七八岁的样子。
&ep;&ep;她一瞬间就明白眼前这三人是什么人了。
&ep;&ep;“瑞王妃何苦这般打扮?”她笑着擦了擦手,看着眼前与朱玉茹有些相似却苍老而疲惫的女子,走上前去:“这般乔装,王妃这是要带着两个儿子离京?不知道府上玉茹姑娘可知道您的打算呢?”
&ep;&ep;对于瑞王妃,林小碗实在是升不起多少的同情之心。虽然她本质上是坚持恨不及对方妻女的,然而瑞王妃在当年的事情中却也牵扯不少,只可惜瑞王本身就藏得很深,更何况是藏在瑞王身后的这个女人呢?就算瑞王妃是个普通人,然而有着瑞王帮忙遮掩,加上贤妃当时偶尔提及的一些事情没有证据,也就只好让她逍遥法外了。
&ep;&ep;更何况,朱澈怕是不会放过瑞王府,让她丧夫又失去子女,也算是一种报复。
&ep;&ep;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想到要逃跑。这下几乎让林小碗确信了她之前对瑞王妃的怀疑——若是她真的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的话,用得着逃跑吗?
&ep;&ep;“三叔,六叔,辛苦你们了。”林小碗对着周三和周六点了下头,让苁蓉带着他们去休息。周三和周六却是坚持不肯,要看着瑞王妃把当年的事情交代清楚。
&ep;&ep;林小碗无奈,只好让他们把这三人分别带到了一间半空的杂物房。
&ep;&ep;能够贸然让人做出买通商船离京这样莽撞的举动,瑞王妃刘氏并不算是一个心思特别复杂的人物。林小碗几乎没有用多少的心思就把她给催眠了。
&ep;&ep;而对于当年的事情,在瑞王妃看来,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ep;&ep;林小碗开始觉得这种从不同的视角看待同一件事情是多么的有意思了。催眠之下,这些人说的都是实话,或者说是他们认为的实话——这些话中难免会加入他们的主观判定。
&ep;&ep;就如同贤妃和李氏以为周林氏当年喝下放了毒药的汤羹是为了卖人情给朱澈夫妇一样,而皇后眼中那是一次失误,而在瑞王妃的眼中则是另外一回事。
&ep;&ep;“周天渊这个笨蛋,拒绝了先皇赏赐的美人,那位美人虽然说不上是国色天香,然而丝毫不必贤妃和齐王府的李氏差,就连我们府上没了的孙氏也比不上那女子。听闻那女子曾被周天渊救过,这才一心想要委身与他报答救命之恩。周天渊抗旨拒美,在当时可以说是美谈,雍州上下都说他与妻子鹣鲽情深,只可惜了那女子,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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