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27章
&ep;&ep;“父亲?”简淡披着件大衣裳出了门,头发披散着,带子没系好,衣襟随意地掩着,领口处露出一大截月白色中衣。
&ep;&ep;白瓷顶着一脑袋乱发跟在她身后,半闭着眼睛,困得直打呵欠。
&ep;&ep;简云丰怔了一下,随即又想起武功高明的青瓷来,问道:“青瓷呢?”
&ep;&ep;“青瓷?”简淡睁大杏眼,又清醒几分,“青瓷怎么了?他不是回静远镇了吗?”她为了有人在外面接应,没让青瓷入简家。
&ep;&ep;简云丰一下子冷静不少。
&ep;&ep;他没任何证据证明海棠苑闹鬼一事是简淡做的。
&ep;&ep;一旦摊开来问,本就不多的父女情分便无法挽回了,而且,跟老爷子亦无法交代。
&ep;&ep;“海棠苑进贼了,顾嬷嬷被吓得昏过去,你们这里有没有异常?”他严厉地看向红釉,这丫头被他吓得直磕巴了,说不定知道内情。
&ep;&ep;红釉茫然地摇了摇头。
&ep;&ep;她紧张,是因为大半夜看到简云丰紧张,跟海棠苑的事没关系。简淡与白瓷商量时,蓝釉参与了,红釉心眼实在,怕露馅,就特地把她支开了。
&ep;&ep;简淡笑着蹲了蹲,“多谢父亲,我这里没有任何异常,白瓷会些功夫,不如让她跟父亲一起看看?”
&ep;&ep;“不必。你住得偏,我先把你这里查看查看,以免有隐患。”简云丰绕过简淡,进了门。
&ep;&ep;简淡哂笑,这么浅的院子,区区数间屋子,一览无余,能有什么隐患呢?
&ep;&ep;堂屋没有能藏人的地方,简云丰径直进入卧室。
&ep;&ep;床帷敞开着,被子凌乱,穿过的衣裳摊开来放在矮榻上,干净,且没有明显的剐蹭痕迹。
&ep;&ep;净房还湿着,证明有人洗浴过。
&ep;&ep;再看书房,空荡荡的,连只猫都藏不住。
&ep;&ep;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但简淡出了一身冷汗——她放在书案上的笔洗没有了!
&ep;&ep;她怕脸上带出来,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下半边脸,打了个呵欠。
&ep;&ep;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个呵欠代表了不耐和不敬。
&ep;&ep;简云丰心里极为不快。
&ep;&ep;然而,他兴师动众而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发火的底气弱了三分。
&ep;&ep;另外,他发现简云帆所言非虚,简淡的院子确实比其他简家姑娘简陋多了。自家亲闺女住得不好,自家不知道,反倒被隔房知道了,崔氏到底在想什么?
&ep;&ep;他心里不是滋味,没再多说什么,交代几个婢女照顾好简淡,悻悻然离开了。
&ep;&ep;关上大门,白瓷凑近到简淡身边,乐颠颠地说道:“姑娘,这出戏奴婢唱得好吧。”
&ep;&ep;简淡在她肥厚的苹果肌拧了一把,不答反问:“你们有谁动过放在书案上的笔洗吗?”
&ep;&ep;三个婢女面面相觑。
&ep;&ep;白瓷道:“我没有。”
&ep;&ep;红釉蓝釉也摇摇头。
&ep;&ep;简淡心里咯噔一下,道:“那就是丢了。”
&ep;&ep;丢了?
&ep;&ep;白瓷抓了抓头发,瓷的还成,一个泥的有啥可偷的?
&ep;&ep;简淡回到书房,四下找了找,笔洗没找到,在砚台下发现一张小纸条和两张折得整齐的银票。
&ep;&ep;银票一千两。
&ep;&ep;纸条上书:“笔洗和花纹是我的了,谢谢。”
&ep;&ep;白瓷看得分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姑娘,竟然真的有贼。”
&ep;&ep;姑娘家的闺房被盗了,这可不是小事。
&ep;&ep;红釉慌忙跪了下去,说道:“奴婢没看好家,请姑娘责罚。”
&ep;&ep;白瓷馒头似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规规矩矩地跪在红釉身边,“姑娘,主要是奴婢的错。”她号称会武,却连个毛贼都没防住,惭愧。
&ep;&ep;简淡在书案后坐下,又把纸条看了一遍,说道:“起来吧,不怪你们。”
&ep;&ep;白瓷起了身,问道:“那怪谁?”
&ep;&ep;简淡用食指点点银票,“隔壁那个病秧子。”
&ep;&ep;“啊……”白瓷恍然大悟,“对啊,那余窑不就是睿王世子的吗?”
&ep;&ep;沈余之的余窑在京城极为有名,她们在林家长大,对此如雷贯耳。
&ep;&ep;花一千两买个纹样的事情,只有沈余之能干得出来。
&ep;&ep;不过,这也说明……
&ep;&ep;简淡面色忽然一变,沈余之的人在监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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