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唐姑妈却不打话,径自起来,快步向外去了。
&ep;&ep;陈杏娘便嗔怪道:“你爹回来了,你也不说到门上去迎迎!叫你姑妈过去,见了老爷,还不知编排出些什么话呢!”傅月明浅浅一笑,说道:“凭她去说好了,不妨事,母亲只管放心。”陈杏娘见她如此拿大,心里虽是不悦,倒也不再多言。
&ep;&ep;须臾,傅沐槐便走进房来,进门便说道:“我在路上时,就听说娘子病了,我焦急的了不得,只要赶回来。却恨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路上泥泞难行,拖到今日。”说着,一眼望到陈杏娘卧于床榻,发髻不整,脸庞憔悴,额上还贴着两块膏药,连忙抢步上前,急切问道:“可是怎么样?”
&ep;&ep;傅月明在旁侍立,垂泪说道:“父亲走的这些日子里,家里横七竖八出了许多事情。都是些荒唐可笑又可气至极的事情,母亲日日焦得吃不下饭去。我每每劝着,母亲只是不听,不住对女儿说起,父亲远行将这傅家托付于她,如今出了这些事情,倒怎么再见父亲的面呢?这连气带愁的,前几日夜里,母亲就发起病来,浑身上下连成一块的蹿着疼,闹了足足一夜。隔日早上,才把大夫请来,说是肝气病——就是给气出来的毛病。连吃了几天的药,好容易好些了,谁知昨儿夜里母亲又发起病来了!女儿当真是焦急不已,不知该怎样是好,只好着急忙慌的再请大夫。也可算是把父亲给盼回来了,不然还不知这家中要到什么地步!”说着,便望着傅沐槐泪眼汪汪,低声啜泣起来。
&ep;&ep;☆、第八十四章母子筹谋
&ep;&ep;傅沐槐听了女儿的言语,心中气恨交加,又见娘子一脸病容,萎顿于床,又心疼不已,就在床畔坐了,握着她的手,关切问道:“到底是怎么着?月儿说这病竟是气出来的?无过是有人上门来讹诈咱们罢了,我已写信告与你实情,叫你不必往心里去,一应事情等我回来再做打算。你怎么还生这些闲气,作践起身子来?”
&ep;&ep;陈杏娘原本只是依着傅月明的言语装病,然而一见到丈夫,又见女儿在旁哭泣,想起这几日的事情,心里不禁一阵酸楚,又深觉委屈,望着傅沐槐双目流泪,呜咽起来。如此倒让傅沐槐手足无措,一时又要宽慰娘子,又要抚慰女儿,正不知如何是好。
&ep;&ep;那唐姑妈趁势上前,劝了一阵,又向傅沐槐叹道:“我早说这家里没男子是不行的。哥哥这才离家几日,家中就沸反盈天起来。外头什么张三李四、阿猫阿狗都来上门欺凌,浑咬一口的。还把嫂子给气倒了,侄女儿年纪又小,家里的事情处的颠三倒四。也是我不好,爱玉身子不争气,自那一跌之后时常七病八痛的,到如今还下不得床。我抽不得空过来,大姑娘又执意亲身照管家事,我想着小孩子历练历练也是好事,就罢了。谁知还是弄出这么些事来,若是得个大人在,也不至就到了这般田地。”
&ep;&ep;陈杏娘本倚在傅沐槐身上啼哭,听见唐姑妈如此说来,不觉鼻子里哼了一声,起来说道:“妹妹这话就不对了,这些日子以来,家中若是没有月儿照看,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姑太太怎么当着人的面,倒说起这话来了。”唐姑妈还待再说,傅沐槐却是深知这姑嫂二人久来不睦,不欲才进家门便听她二人口角,便向傅月明说道:“你母亲昨儿夜里发病,可请大夫瞧过了?”傅月明忙点头道:“今儿天一亮,女儿便请大夫来了。已与母亲看过诊,开了药了。因知父亲回来,那大夫还在外堂上坐着,备着父亲问话呢。”傅沐槐点了点头,说道:“月儿想得周到。”说毕,便起身道:“我去见见大夫,你们且在这里坐坐。”说着,略顿了顿,便道:“妹妹先到抱厦里坐坐,让我换件衣裳。”
&ep;&ep;唐姑妈听了,不好不动,只得起身出去。傅月明跟在后面,慢慢的出来,才走到上房廊下,就见小玉自外头匆忙走来。
&ep;&ep;小玉走上前来,向她附耳低语道:“话都交代下了。”傅月明点了点头,又问道:“听闻唐睿也在堂上,不碍事么?”小玉说道:“宋大夫在小客厅里坐,不妨事。”
&ep;&ep;正说着话,上房里便一叠声喊冬梅舀水,傅月明这才发觉冬梅没在廊下立着。
&ep;&ep;便在此时,冬梅打抱厦里走了出来,迎头碰见傅月明与小玉,不觉脸上一红,低头进去了。傅月明只望着她冷笑,又向小玉道:“看来咱们猜的不错,就是她在母亲跟前递的话。”小玉皱眉道:“平日里我瞧着,冬梅姐姐倒算是个老实人。”傅月明说道:“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说毕,便闭口不语了。
&ep;&ep;上一世,冬梅确是不曾做过半丝对不起傅家的事。便是傅沐槐夫妇双亡,唐睿大权在握之后,她也并不曾来欺凌过自己。倒是自己为唐睿囚于房内之时,她还时常偷偷来送些新鲜吃食。于此,傅月明心中也着实感激过一阵。然而这一世,她却与唐家母子粘上了,倒是个不曾料到的变数。不独于她,就是那个绿柳,性情也同前世大相径庭。上一世她卖身求荣,这一世却倒看不上唐睿了。难道这人的性情,竟能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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