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清漪一句话,彻底打击了向葵的高涨情绪:“二十四岁,和你的总经理年纪一样大。”
&ep;&ep;冷不防提到总经理这仨字儿,向葵顿时萎靡下来。
&ep;&ep;她一脸幽怨:“能不能别提我老板?你明知道我这个世界上最烦最怕的就是他了。”
&ep;&ep;方清漪对向葵老板的了解很少。
&ep;&ep;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ep;&ep;但她知道,向葵每每下班到家,都会用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数落诋毁谩骂自己的顶头上司。用词基本上是不近人情、要求严苛、阴晴不定的工作狂之类,甚至还恶狠狠地诅咒他没有性生活。
&ep;&ep;“既然你这么怕你们老板,那么能不能早点补觉,争取下午早点起来去公司上班?”方清漪顺势说。
&ep;&ep;霎时。
&ep;&ep;八卦之心消弭。
&ep;&ep;向葵看了眼时间:“四点半了,我下午两点就要回公司报道,不行了,我得补觉去,万一迟到,指不定得遭受什么非人般的待遇。”
&ep;&ep;“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方清漪哭笑不得。
&ep;&ep;“你不懂,我老板一言不发盯着人看的时候,像是在将那人千刀万剐。”向葵哀嚎,“我敢保证,你喜欢的男生和我老板除了年纪一样以外,毫无共通之处。”
&ep;&ep;哀嚎过后。
&ep;&ep;向葵回屋补觉。
&ep;&ep;方清漪也紧随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
&ep;&ep;台里时常考核,考核时间全凭领导心情,每至考核期,全台上下,哀声遍野。方清漪回到电脑旁坐下,看到工作群里一个个都在吐槽这突如其来的考核,她轻哂一笑,复又点开文档,继续写没写完的新闻稿。
&ep;&ep;新闻稿写完时,她看了眼时间。
&ep;&ep;五点十分。
&ep;&ep;工作群里,大家议论的话题换了又换。方清漪看到的最后一个话题,是台里经费告急,需要找赞助商,大家猜测着新的赞助商。消息刷得很快,方清漪隐约捕捉到“霍氏”这两个字,还未看清,就被新消息给刷上去了。
&ep;&ep;她没在意,心道有时间可以问问向葵,她肯定清楚赞助这事儿。
&ep;&ep;昏昏沉沉快睡去时,她又想起方才和向葵在客厅的对话。
&ep;&ep;其实刚刚,她说的并不正确。
&ep;&ep;比起暧昧过,更像是做了一场梦。
&ep;&ep;梦里的一切,绮糜,瑰丽,带着放浪形骸的绯色。
&ep;&ep;-
&ep;&ep;莹白的手缠绕着命运的喉管。
&ep;&ep;湿透了的热吻锁住他的呼吸,汗液吸附住他身体每一处紧绷的肌肉线条。白色的裙摆在眼前虚晃而过,纯洁的白,灼烫着他的灵魂。
&ep;&ep;而后,他被封锁住,灵魂连同呼吸,被埋在千万英尺的深海海底。
&ep;&ep;窒息感胁迫着他。
&ep;&ep;蓦地。
&ep;&ep;容屹从梦中醒来。
&ep;&ep;睁开眼,是密不透光的室内。
&ep;&ep;连光都无处遁形的地方,屹立着他毫不掩饰的欲望。他眼里脸上却是平静的,平静的掀起了一场无声无息的汹涌海啸。
&ep;&ep;他还是贪恋她。
&ep;&ep;他还是无法拒绝她。
&ep;&ep;就连做梦,也只能梦到她。
&ep;&ep;床头闹钟不合时宜地响起。
&ep;&ep;几乎只响了一秒钟,就被按断。
&ep;&ep;容屹是个时间观念极严苛的人,恨不得将生活工作里的事,精确到每分每秒。也因此,他的生活像是被格式化一般,日复一日的千篇一律,今天是昨日重现,犹如一潭死水。
&ep;&ep;早晨八点。
&ep;&ep;他进浴室洗漱。
&ep;&ep;八点二十分。
&ep;&ep;他打开水龙头,冲刷去指尖的黏腻拉丝。
&ep;&ep;八点三十分。
&ep;&ep;容屹换上西装,乘坐直达地下车库的电梯。
&ep;&ep;司机和容屹的特助早已在车里等候,待容屹坐上车后,特助将手头的文件递给他。
&ep;&ep;“容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ep;&ep;黑色的文件夹。
&ep;&ep;里面放着一张a4纸。
&ep;&ep;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底蓝衣的证件照。
&ep;&ep;容屹指尖寸寸滑过,哪怕是触摸着她的照片,他的动作也是独对她才有的温柔。车渐驶离地下车库,落入车厢内的光线由暗转亮,他眼底渐燃起暗火。
&ep;&ep;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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