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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许念慈是真的害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恐惧了。

&ep;&ep;真不公平,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她是全家下狱流放,借居别家,只能小心讨好着仰靠着决定她去留的二夫人。就算在自家府上,也算不得她真正的家,她只是一个卑弱的庶出女,爹不疼,娘不爱。

&ep;&ep;可江嘉生下来便是宠天宠地的娇贵子,什么也不用愁,就算不考取功名,家中的荫蔽也叫他风生水起,真叫人羡慕。

&ep;&ep;而她可能一辈子都得奔跑着,寻找庇护,躲避他人欺辱。

&ep;&ep;她只跑着,漫无目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下来,许念慈没从这条路走过,平日她除却从二房到自己的小偏院,便是偏院到大厨房,从来没有乱走过。

&ep;&ep;江嘉走得快,很快便寻到了她的身影,看到她后,他便不那么急切了,只捏住了手上的弹弓,朝着她小腿处弹去。

&ep;&ep;许念慈只知道腿下一痛,她便没了力气,直直倒了下去,与素心一同摔了个脸着地,素绸也从箱里摔了出来,撒在地上染了灰尘。

&ep;&ep;“你跑什么,就这么怕我啊?”江嘉慢悠悠的踱了过去,扯住了她的头发,逼迫她抬头注视他。

&ep;&ep;许念慈此刻狼狈极了,脸上沾了许多灰不说,手掌也被地上的沙砂磋磨出血,现下发髻又被这大魔头扯了个松散。

&ep;&ep;她脑子空白一片,只能等待着下刻粗暴疼痛的磋磨。

&ep;&ep;“江嘉,你在做什么?”不知道谁的声音传来,又从那边踱步了过来,许念慈用力抬头望着,也只能看见那人的黑靴和深蓝的衣摆。

&ep;&ep;江嘉见了那人,倒是立即似没趣极了,抓着许念慈墨发的手也松了,从她身旁站了起来,极其散漫唤了声:“大哥。”

&ep;&ep;素心抓了空隙,起身将许念慈扶起来。

&ep;&ep;许念慈站定后,才看清的那人的相貌,日光映在他宽大的背后,或是因为不悦眯着眼睛。

&ep;&ep;他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厚重感,许念慈不敢多看,瞧了一眼便低头当鹌鹑。

&ep;&ep;“平日在家就是如此欺压女眷弱小?”清淡冷静的声音撞进许念慈耳里,她垂着的眼睛,忽然又想流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手心的疼痛,头皮被撕扯的发麻所致。

&ep;&ep;江嘉矮上江绎许些,此刻被江绎仰视着看,他似是不服气却也不顶嘴,只低头捏着手中的弹弓把玩。

&ep;&ep;江绎拿过他手中精致的弹弓,或是因为从小在疆场滚着长大的缘故,他很看不上江嘉欺弱压小,不学无术的作风,将来若只是个膏腴子弟倒也罢了,怕的是他出去招风惹草,株连整个江氏。而父亲整日迷恋在沉湎酒色,对府里的事情置之不问,那就让他这个哥哥越界替父亲好好管教这个庶弟罢。

&ep;&ep;江绎皱眉道:“别再让我看到这些东西,回房温习功课,明日我考你。”

&ep;&ep;江嘉似乎很怕这位哥哥,最后只偏头瞪了许念慈一眼,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里去。

&ep;&ep;而江绎撇了一眼散乱着发髻、脸上也染上尘灰,反正是不太规整的许念慈后,弯腰捡起来那块软绸,拍去了上头的灰尘,递还给了她,思量才开口:“往后江嘉不会再欺你。绸缎我赔,晚些差人送去你院里。”

&ep;&ep;许念慈低着头,仍是不敢看他,只闷闷地应了声,这时恰好起了风,吹起了江绎脚下深蓝色的衣摆,很轻。

&ep;&ep;许念慈和素心回到院里时,心口仍是在砰砰跳着,都想着方才的事情。

&ep;&ep;素心则找着擦伤膏药,边找边嘴碎道:“吓死个人,五公子那么不讲理,世子人倒是很好。”

&ep;&ep;许念慈努力提起精神,回应着素心:“是啊,我都以为今日是逃不过顿打了。”离开了那,许念慈这才敢回味起江绎的容貌,他不似刻板武将中的莽壮骇人。

&ep;&ep;只身量高大,肤色略黑,那双眸子很好看,只一眼便能让人记住。听闻他自小便被忠国公送去了雍州战场,摸爬滚打十余年,或许是因为年少离家的缘故,与国公爷和大夫人的亲缘都淡淡的。

&ep;&ep;而忠国公在府里头宠妾灭妻,自打纳了林姨娘后便对大夫人充耳不闻,一步也未踏过大夫人房里。对林姨娘是极其轻怜疼惜,一连生下了二子一女,也是溺爱不明。

&ep;&ep;素心找到药先是给许念慈手上涂了层,嘴里嘟囔:“小姐,世子说给咱们绸缎这事准吗?”

&ep;&ep;“应当准吧?我也不知道。”许念慈不太在意这个,想完江绎后,转而关心起素心手上的伤痕,替她吹了吹,“疼不疼?”

&ep;&ep;素心的担忧是多余的,江绎很守信用,夜间她俩吃完饭后,偏僻少人来的小院突然进了两位穿着鲜亮的少女。

&ep;&ep;她们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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