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所以这么一想,她刚刚对四皇子积攒的不满霎时消失无踪,人啊,不能不知足!
&ep;&ep;经过皇后和宝阳郡主这两次偶遇,柴未樊觉得最近自己还是乖乖待在宫里为好,尤其这两天没下雨,天气躁得厉害,出去一圈回来内衫就得换。
&ep;&ep;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用着冰,吃着冰镇葡萄,再看看书多自在啊!
&ep;&ep;有时候闷了,就在院子里或者宫门口的巷子里溜达两圈,活动活动身子。
&ep;&ep;皇上的病情最近有些反复,时昏迷时清醒,四皇子既要忙着照顾皇上,又要腾出时间处理国事,现在他已经在太傅等人的协助下试着处理朝政,就没功夫过来了,两人自那以后也未再见过面。
&ep;&ep;直至那日!
&ep;&ep;柴未樊清楚地记得那是个雷雨交加的晚上,那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但屋内燥热,翻来覆去好久没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脑子终于迷迷糊糊,就要跟周公约会时,外面突然“轰隆”一声,平地炸起一声惊雷,天地间辟出一道耀眼的闪电,将屋内屋外照的亮堂恍如白日。
&ep;&ep;她一下子惊醒,翻身坐起,身上泛出一层干汗。
&ep;&ep;外间的盛盏察觉到里屋的声响,揉着眼睛起身,随意披上一个褂子,趿着鞋放轻脚步朝里屋走去,掀了帘子一角,见姑娘醒了坐在床上不吭不声,脑子霎时清醒。
&ep;&ep;她忙倒杯茶,坐到姑娘床前的矮几上,将茶水递给她,轻声问:“姑娘可是被雷声靥到了?没事,只是打雷而已。”
&ep;&ep;柴未樊回过神,接过茶水,小口喝着,盛盏掏出手绢轻轻为她拭去脸颊的汗迹。
&ep;&ep;喝完茶,将杯子还给盛盏,看她将茶杯放回原地,开口,“盛盏,外面是不是有人在跑?”
&ep;&ep;“有人跑?”盛盏惊诧,一头雾水,“没有啊。”
&ep;&ep;说完,她还特意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支棱着耳朵仔细听,却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她转过头,重复了遍,“没有啊。”
&ep;&ep;这时,柴未樊已经下床,身上披了件长衫,站在盛盏后面,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ep;&ep;院子里黑漆漆,静悄悄的,雨势巨大,瓢泼大雨刷刷落下来,撞到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不时闪过一道闪电,照亮院子的情景,地上积攒水洼,雨点砸下,溅起无数晶莹弹跳的玉珠,那棵棕树被雨水压得枝丫倾斜,翠绿的叶子在雨水的冲刷下更显碧透。
&ep;&ep;“呼!”半夜起了风,巨大的风倒灌进窗户,窗棂咣当作响,柴未樊身上的披风也迎风鼓起,她轻轻将凌乱的头发抿到耳后。
&ep;&ep;盛盏觉得有点冷了,搓了搓胳膊,就要关住窗户,柴未樊突然伸出手,按住窗户一角,没让她关,盛盏疑惑,转脸见自家姑娘脸色沉重,飘忽的烛影映照她侧脸忽明忽暗,她的眼睛盯着窗户外面,倏忽,眯起了眼。
&ep;&ep;盛盏下意识顺着自家姑娘的视线向外看去,一个人影连滚带爬跑了过来,不等她瞪大眼睛发出惊呼,那人已经喊道:“姑娘醒了吗?”
&ep;&ep;第10章
&ep;&ep;征隆四年,郦孝帝殁,郦明帝称位,进入朔丰年代,次年改朔丰元年。
&ep;&ep;秋雨细如丝,天遮云幕,暗淡丛生,凉风穿街而过,打起帘子半卷,簌簌发声。
&ep;&ep;盛盏放下帘子,娥眉轻蹙,眉间显而易见愁丝缠绕,她转眼,见自家姑娘坐得安安稳稳,闭目养神,一点也没烦心事的样子,心下稍定,遂也低下头稍稍歇息,一会还有事情可做呢。
&ep;&ep;因着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柴未樊不适合再待在宫里,就暂时被遣送回柴府。
&ep;&ep;两辆马车在细雨秋风中穿街而过,最后停在了柴府侧门。
&ep;&ep;早有婆子丫鬟在这里等着,见到马车停下,立即招呼小厮去后面马车搬行李,张婆子则撑开伞,走到了第一辆马车跟前。
&ep;&ep;盛盏和卷碧先下了马车,然后扶柴未樊下来,张婆子上赶着讨笑道:“姑娘可算回来了,老太太和几位太太们一大早就念叨着,刚刚还打发人来瞧了好几次。”
&ep;&ep;盛盏为柴未樊戴好兜帽,卷碧小心掩好她的织锦做就的斗篷,另几个丫鬟环绕周围,挡住风雨,生怕姑娘受了寒气。
&ep;&ep;柴未樊浅笑抿唇,露出世家礼义,“好久不见,张妈妈。”
&ep;&ep;“姑娘也好久不见,”张婆子笑得更开怀了,“姑娘刚走那阵,老奴见天念着,就怕您进了宫不习惯,如今瞧着您一切安好,老婆子总算放下心来了。”
&ep;&ep;柴未樊笑了笑,抬头瞧了眼天儿,说:“烦请妈妈带路,让我先回房换身衣服,然后去宁顺堂拜见祖母和各位伯母婶母们。”
&ep;&ep;“哎,好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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