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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一致的字迹,不同的地点,同一个人。

&ep;&ep;“你这么聪明,迟早会知道。”他半跪下来,握住她的双手,贴住泛红的脸,“这些都不重要,你现在喜欢我,对吗?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ep;&ep;当初他被马丁叔叔从天上丢下去,恰巧落在树上的空鸟窝里,一枚熟透的果子砸翻了窝,他掉进了她的竹筐。

&ep;&ep;难以想象五岁的孩子会那么勇敢,为他挨了一爪子。追捕他的几个贝斯特没在土坡下发现鸟尸,疑心他还活着,搜索后没能找到他,为了职业前途就和梅寻雪说他已经葬身猫腹。

&ep;&ep;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他天天和她在一起,身上沾满了她的气味,她家那条捡来的叫大黄的土狗——&ep;一个年老落魄的半犬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却怜他弱小,在贝斯特挨家挨户搜查时大声吠叫,赶走了讨厌的猫。自此,他就对半犬族抱有感激之情,对收留他的这个小女孩,更是愿意倾尽所有去报答。

&ep;&ep;他的身体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发生了半个世纪以来前所未有的变化。他长出了羽毛,体型变大,最后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感到浑身剧痛,当晕眩过去,他已经趴在地板上变成了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类。

&ep;&ep;他对这副赤裸的躯体很陌生,又有点害羞,在这家人回来之前摸索着变回了小鸟。

&ep;&ep;然后他就想到那些猫可能还在监视这座村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走,免得贝斯特再做出伤害人类的事。这小姑娘的耳朵被猫爪划伤了,一直不见好,要是再被抓到小脸可怎么办?

&ep;&ep;他下定决心赶快离开,在走之前依依不舍地给她剥了一碗瓜子,这是他为数不多能为她做的事情。在他小时候,妈妈经常这样哄他,他喜欢吃瓜子,却不喜欢用喙磕开硬壳,妈妈就用手剥出一小碟,一粒粒喂他。这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剥瓜子,不习惯使用人类的手,剥得很慢。所幸她睡得很熟,他一边唱歌一边剥,总算把一碗都剥完了。

&ep;&ep;后来,他以鸟的形态流浪了几个月,费尽周折找到了在遥远城市的教母,把一切告诉了她。教母心疼却无奈,叫他学着做一个正常的比卡博,远离贝斯特,送他去族群栖息地上了几年学,了解半人族知识。等他长大一点,可以融入社会了,校长问他想去哪个国家生活,他还是选了带给他伤痛和温暖的出生地。

&ep;&ep;虽然妈妈已经不在了,可他的恩人还在,他想去看看她,如果能帮上她的忙就好了。教母动用关系,给他办了身份证和学生证,让他有了一个社会身份,巧的是她竟然也考入了同一所音乐学院。

&ep;&ep;在学校,他谨记教母的话,不与人类有过多牵扯。他默默地观察,远远看着她,同情她的遭遇,折服于她的坚韧。最初他只想让她振作起来,但音乐的力量太强大,她与他配合得那么完美,连灵魂都是契合的。

&ep;&ep;比卡博爱上一个人类是不是太简单了?

&ep;&ep;他很多次在只有两个人的琴房楼里思考。

&ep;&ep;夜深了,星星也睡了,他放声高歌,心中的火焰静静燃烧。

&ep;&ep;他的耳朵能听到最细微的声音,他知道她在哭,在笑,在问:他是谁?

&ep;&ep;他压抑着情感,在多少个深夜一遍又一遍地唱:绿袖子是我金子般的心。

&ep;&ep;“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很简单?”

&ep;&ep;岁月如水流过,在遇见她的二十年后,她在家里问他。

&ep;&ep;程玄想了想,回答:“如果那个人是你,就很简单。”

&ep;&ep;他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指着上面的出生日期,“我生于1945年8月27日,这个日子是妈妈给我的,但是不能用。而千禧年,是我遇见你的那一年,从那之后,'程玄'&ep;才真正存在于人类社会。”

&ep;&ep;*

&ep;&ep;后面的事夏聆记不清了,好像是她抱着他哭,把这些年的不痛快都一股脑发泄出来,哭到后来胃不舒服,去洗手间吐,茴香酒的气味冲得她眼冒金星。

&ep;&ep;朦胧中他打开淋浴,给她清理身体,然后把她抱上床,在她手里塞了一个蓝色的史迪仔。

&ep;&ep;她还嚷嚷着说:“我不要史迪仔,我要鸟宝宝。”

&ep;&ep;手里的史迪仔就变成了小灰鸡。

&ep;&ep;“我果然会魔法,嘿嘿。”她傻笑几声,满足地闭上眼。

&ep;&ep;一夜酣甜无梦,聒噪的蝉声把她唤醒,窗帘拉着,不知是什么时候。

&ep;&ep;夏聆扶着额头从床上爬起来,去厕所刷牙洗脸。头已经不疼了,就是嗓子干,回来在床头发现了泡好的维C水,橙子味儿。

&ep;&ep;她咕嘟咕嘟喝了小半杯,觉得还没睡够,继续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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