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余的钱买别的房子了。她重新捡起地上的打包袋,确认没有遗漏,一鼓作气蹬蹬蹬跑上最后几级台阶,推开安全门。
&ep;&ep;九楼终于到了。
&ep;&ep;走廊很长,堆满了搬家住户丢弃的杂物。夏聆的公寓在走廊最里面,顶灯开着,由于接触不良一闪一闪,走到一半,灯彻底灭了。
&ep;&ep;“操。”
&ep;&ep;夏聆倒抽一口凉气,在拐角处转弯,伸出右手,僵尸般直线前进。凭她对距离的估测,再过两个门就到家了……
&ep;&ep;忽然,她停了下来,拎袋子的手指微微发抖,遍体生寒。
&ep;&ep;浓黑密闭的空间中,一线歌声从不远处袅袅地飘了出来。
&ep;&ep;仅有一墙之隔。
&ep;&ep;是《歌剧院魅影》。
&ep;&ep;无伴奏的女高音如行云流水,高亢幽怨,像一匹光滑的绸缎在空中猎猎舞动,撕开静夜。
&ep;&ep;几乎是可以媲美莎拉·布莱曼的大神级演唱,若不是唱了一段就停了,夏聆都以为是自己家的音响忘了关。可这样优美动听的歌声,在这个情境下,只能让人毛骨悚然。
&ep;&ep;九楼没有住歌唱家,也没有住其他女人,会买音响的也只有她。
&ep;&ep;夏聆不敢再往前走了。
&ep;&ep;就在她暗暗祷告这诡异的歌声永远停止的时候,慷慨豪迈的男声清唱响了起来。
&ep;&ep;“大河向东流哇,
&ep;&ep;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ep;&ep;嘿~&ep;嘿~&ep;参北斗哇,
&ep;&ep;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ep;&ep;夏聆:“??”
&ep;&ep;刘欢老师深夜潜入民宅了?
&ep;&ep;这跟原唱有什么区别?
&ep;&ep;由于这首歌的作用力实在太强,夏聆在那一刻宛如武松附体,浑身充满了打虎之力,拔腿就跑,一边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边掏钥匙开门,当廊灯明亮的光线照在脸上,整个世界瞬间变得灿烂美好了。
&ep;&ep;关上门,她脱力地坐倒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咖啡厅的大袋子。
&ep;&ep;里面的食物早就凉了。
&ep;&ep;天花板传来弹珠跳动的滴答声。
&ep;&ep;墙上的钟表在咔哒咔哒地走。
&ep;&ep;楼上有人冲马桶,浴室的墙壁管道有水涌过。
&ep;&ep;就是再也听不见那神秘的歌声了。
&ep;&ep;夏聆把家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搜了一遍,所有灯都给开了,屋里亮如白昼,镜子和电视机、电脑都蒙上布,做完这些,疑神疑鬼地去书房,目光顿住了。
&ep;&ep;她的音响竟然真是开的,音量调到最小,在放《歌剧院魅影》选段,旁边是她以为已经没电的备用手机。
&ep;&ep;夏聆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找个道士来家里做法,她记得备用手机没开蓝牙,怎么就连上音响了?而且刚才在楼道里听到的音量很大,就像真人在屋里唱一样。
&ep;&ep;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又顷刻间出了身冷汗,那只鬼不会就藏在她家的微波炉里或浴缸里吧?是同一只吗?
&ep;&ep;夏聆寻思着要表示一下尊敬,把咖啡厅的手工粗粮面包拿了一个出来,放在微波炉里叮了一分钟,摆在餐桌中央,在面包上竖着插了一双筷子,弯腰拜了几拜。然后表情复杂地进浴室,用84消毒液把浴缸清洗一遍,放了满缸水,决定自己今天先不洗澡了,在沙发上躺一晚。
&ep;&ep;做完这些都快叁点了,她捏着眉心闭上眼,尝试放松身体,但遭遇太过离奇,对她这个唯物主义者的打击太大,虽然心理疲惫至极,却始终睡不着。
&ep;&ep;“小五。”
&ep;&ep;夏聆只是随口一喊,但闻窸窸窣窣几声响,睁眼就见小灰鸡降落在沙发靠背上,兴高采烈地扑扇翅膀,然后一个猛子扎下来,在她睡裙上蹭来蹭去。
&ep;&ep;“你一个人在家,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ep;&ep;小五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啾啾。”
&ep;&ep;“唉,我傻了,你又不会说话……唱首歌给我听?”
&ep;&ep;“啾啾啾。”
&ep;&ep;“连鬼都唱得比你好。”她嘟囔了一句,“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你必须学会一首。要是学不会,就炖汤,红烧,油炸,你自己选。”
&ep;&ep;小五跳到她下巴上,长长的尾羽搔着她锁骨,两团腮红在她眼皮下晃来晃去,头上一撮灰色的呆毛骄傲地翘着,好像在说:“宝宝这么漂亮,你怎么忍心把宝宝下锅呢?”
&ep;&ep;一人一鸟对视着,小五窝在她胸口,偏过头朝桌上瞟,拿脑袋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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