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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杀墨将手指叉了起来,有些话是替君瑕闷着,闷在胸口太久了,可是倘若不说公主恐怕要误会一生,“先生留下来不是为了公主府的人参,我们在姑苏也有药铺的,人参要多少都有,先生他就是为了公主你罢了。”

&ep;&ep;这个赵潋在来之前就猜到了。只是经由杀墨说出来,那分量却是不同的。她握着君瑕修长冰凉的手,回眸诧异地看了眼杀墨。

&ep;&ep;杀墨抿下嘴唇,少年人面露难色地道:“公主要找门客的时候,先生就想借机进府来了。”

&ep;&ep;那时候公主名声不好,又刚和瞿唐一刀两断,汴梁城中无人不曾听闻她当街痛殴未婚夫的威名,也不敢轻易上门招惹。卢子笙是因为一穷二白揭不开锅了,情有可原,赵潋一直在想君瑕图她点什么,只是以前被他骗了,以为他只是想求些人参。

&ep;&ep;原来他图的不是人参,是人。

&ep;&ep;杀墨又道:“那天,公主在街上打了瞿唐一顿。后来瞿公子在回家之前,还又让先生的人胖揍了一顿。”

&ep;&ep;“他那时就见过我了?”

&ep;&ep;杀墨道:“我记得先生说,公主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ep;&ep;赵潋轻轻压下嘴角。

&ep;&ep;她不知道天涯某处的角落藏着一个君瑕时,他却早已知道这世上有她了。

&ep;&ep;赵潋,他喜欢你啊。

&ep;&ep;藏得这么深,竟一点马脚都不曾露出来。

&ep;&ep;君瑕这一次晕厥之后便没有再中途醒来,赵潋和杀墨一直守在他窗边,直至鸡鸣破晓,杀墨就知道这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赵潋知道他始终伺候在旁人也疲倦了,“杀墨,你的黑眼圈都能拿来蘸墨了,回去歇着,这里有我。”

&ep;&ep;杀墨疑惑地倏地抬起头,赵潋昨晚哭过的眼泡也肿得像桃儿,但他不敢说。

&ep;&ep;赵潋嗤地一笑,“我守着就行,我和他有几句话说,你明不明白?”

&ep;&ep;杀墨僵住了身体,少年的脸颊蹭地一红,“我、我明白。”

&ep;&ep;“公主,先生身体虚弱,你让他……多睡会儿,今天肯定是不能恢复元气的了。”

&ep;&ep;趁着杀墨走出房门之前,赵潋的脑中掠过两位太医的话,压低了声音,但担忧下来,“先生上次疼成这样,是什么时候?”

&ep;&ep;杀墨脊背一凉,心想公主果然是知道了。

&ep;&ep;他扶着门框回头,“好像是……半年以前了。”

&ep;&ep;赵潋的心又重新跌回了谷底,才浮现的笑容如昙花一现,蓦地凋谢干净。杀墨也不忍心,可是公主这架势,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了,就算是先生醒了,约莫也只能全部交代。

&ep;&ep;第40章

&ep;&ep;君瑕清醒时,正逢日头偏移,竟到了未时三刻。

&ep;&ep;赵潋不眠不休地守了一夜,正打着瞌睡,手心里传来一阵酥痒,她忙打起精神坐直起来,原来是掌心捧着的手动了一下,赵潋惊讶地抬起头,正好撞入他漆黑深邃如子夜的眼眸。赵潋怔着,“你醒了?”

&ep;&ep;不等他答话,赵潋从旁扯过棉被搭起来,扶着他替他枕到背后,“你还疼不疼?”

&ep;&ep;杀墨说得不错,他虽然醒了,但很显然未曾恢复元气,脸色仍是苍白,闻言只是笑了下,“不疼了。公主怎么回来了?”

&ep;&ep;“我……”

&ep;&ep;“不是说,让我好自为之么。”

&ep;&ep;赵潋倏地睁大了眼睛,这人在质问自己?

&ep;&ep;他有什么脸质问自己啊,不是他要离开汴梁的?

&ep;&ep;君瑕又垂眸微笑,肤若雪色,笑起来犹如皎月生辉。赵潋又移不开眼睛了,君瑕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赵潋才想到他手脚上的铁链没解开,可是——

&ep;&ep;“钥匙呢?”

&ep;&ep;君瑕道:“在杀墨那儿。”

&ep;&ep;言下之意让她将杀墨叫过来。

&ep;&ep;但是赵潋好容易才等到他清醒过来,好容易才支走碍事的杀墨,焉肯答应,“不,就这样也挺好的,先生这样——”她掩着嘴唇笑了笑,“最好欺负了。”

&ep;&ep;赵潋的嘴唇压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撬开他的两片如弓的唇,他现在动不了,只能任由轻薄。但赵潋还是没咂摸出一丝抗拒味,只好越吻越深,舌在他齿尖乱窜乱钻。

&ep;&ep;他柔弱得似一张薄纸,赵潋涂的丹朱口脂抹在他的唇上,在他清而冷的俊容上映出别是一般的瑰丽和凄艳,仿佛盖了章,这人是自己的了。

&ep;&ep;她捧着他的脸,唇角往上难以抑制地翘了起来,“我又照顾了你一晚上,这回我可要点谢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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