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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元绥叹气,“我一直觉得自己有负于他。璩琚也一直觉得,我是退而求其次,明知道对谢珺无望了,又被族里人许给一个无论哪方面都比不过他的郴州太守之子,故而念起了他的好,又厚着脸皮回去求他。我心里明白其实不是那样的,但是,他好像被伤得有点深,伤口没好……”

&ep;&ep;赵潋不解,沉吟道:“倘若你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这不是正好打消这些疑虑么。”

&ep;&ep;元绥摇头,“生儿育女这种事固然令人欢喜,但是也太……过日子了。”

&ep;&ep;她回眸朝赵潋一笑,“我希望他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没有别的原因掺杂其中,若是他解开了心结,我就立即给他生一个。”

&ep;&ep;“……”赵潋明白元绥,所以有些失语。

&ep;&ep;“你来我这儿,是教我给你支招儿?”

&ep;&ep;元绥点点头,“萧淑儿走了,我只能找你,你用什么法子,教谢弈书这样的人,竟会对你死心塌地,要说东不敢往西的?真是奇了,传闻之中的谢珺,骄矜轻狂,很是有股不羁之味,也不畏强权的,不可能是你逼迫他。”

&ep;&ep;赵潋弯腰直笑,“那是你不知道。他当初要离开公主府,将我推给别人呢。我是用了浑身解数,腆着脸说喜欢,每天不遗余力地讨好他,软硬兼施,好容易才将他留下来了。”见元绥不信,赵潋的笑意至此戛然而止,缓缓点头,严肃正经了起来,“是真的。”

&ep;&ep;见元绥还不信,赵潋叹了口气,“其实这法子要奏效,是因为男人心里头有你,他若心中没你,真的决意抽身便走了,我纵然是横死在他眼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虽然我那时候不知他是谢珺,但是我有把握他心里,不说爱,至少是喜欢着我的。你的情况,比我好太多了,我不信以你的聪明蛮横,拿不下区区一个璩琚。”

&ep;&ep;“哼。”可算教赵潋一击即中地戳中了心肝,元绥只能以面上的傲慢掩饰内心的波澜。

&ep;&ep;赵潋走到窗前,支起半开的窗,春风伴着明媚阳光拂入,鹅黄嫩绿的碎影里,依稀有五色羽毛的珍稀鸟儿停歇,正好可见那个输了棋的孩童,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倔强地威胁道:“你再等十年,我一定胜过你。”

&ep;&ep;君瑕接招,淡淡一笑,“拭目以待。”

&ep;&ep;十年。

&ep;&ep;以前赵潋不敢想十年,更不敢想一生,但从销骨之毒彻底离开君瑕之后,赵潋每一日都在为着拥有他数十年光阴而欣喜。

&ep;&ep;君瑕今日有些乏了,赵潋做主让他休息,教人明日再来。

&ep;&ep;他们彼此都明白,明日公主府外又是一条长龙,赵潋啧啧感叹,“怎么输了棋都不知道收敛呢,还一个个撞在枪尖上。”

&ep;&ep;君瑕微笑着将她扶进寝房,“很多人来问我《秋斋断章》的解法。”

&ep;&ep;赵潋缓缓道:“你不是说,恐怕连你自己也无法完全破解么?”这话是他亲口说的,还说什么,倘若“谢公子”在世,也不会把心思花在旁门左道上。赵潋想起来时,信口一提,目光便朝他探去,似乎有些火气。此人当年把话说得真是漂亮啊,如今脸可能是真疼。

&ep;&ep;君瑕不以为意,淡淡道:“话说穿了,岂不自爆身份?”

&ep;&ep;赵潋哼了哼,“我最惊讶于有些人怎么可以那般不要脸皮,一口一个‘谢公子’,还承认自己吃自己的醋。”

&ep;&ep;君瑕仍是不疾不徐,弯腰替她将绣鞋脱了下来,抬眸瞬也不瞬地道:“陈年老醋,不是更香?”

&ep;&ep;赵潋被气笑了,“你啊。”

&ep;&ep;“谢弈书,我简直爱死你了。”

&ep;&ep;“嗯?”

&ep;&ep;“过来抱抱我。”

&ep;&ep;赵潋的两只鞋都由他脱了,她缩回床榻上,青天白日地,门扉皆敞着,赵潋便要君瑕抱他,他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倾身而上,将赵潋抱住了。

&ep;&ep;赵潋的脸颊在他的怀里蹭着,“我大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姑苏?”

&ep;&ep;“明日找太医来瞧,若真好了,便动身。”

&ep;&ep;赵潋缓缓点头,一口轻轻咬在他的肩膀上,没敢用力。

&ep;&ep;上回咬过之后,给君瑕擦身的时候,发觉他身上添了许多伤,尤其是肩膀上她咬的地方,据他说那是卫聂一刀砍的,但他也活捉了卫聂,只不过……后来又叫那狡兔三窟的卫聂溜走了。在北疆,卫聂熟悉地形,又处处陈兵,一旦教他逃脱,便如泥牛入海无处可寻。

&ep;&ep;赵潋心疼死了。

&ep;&ep;从前他身上可没那么多“男人的勋章”,细皮嫩肉的,比卢子笙还像个书生。

&ep;&ep;好在他脸上的那道伤口不深,回来擦了药便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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