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心不是不会痛,只是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领教了男人的翻脸无情,此时反倒麻木了。
&ep;&ep;这半个月里她做了多少次梦,梦里的他反反复复说着那句话:亦永不纳妾以此为表症。
&ep;&ep;然则,梦醒终究是她奢望了,曾经以侯府嫡女身份嫁给他一届寒门,多多少少是因为这句誓言。这句誓言让她以为这个男子是有多欢喜她,才会如此笃定,如今看来就像一个笑话。
&ep;&ep;但为了家人,她得去求他,这亦是他欠下的,父亲和兄长曾经一次又一次帮他上下打点,才有他如今的地位,想必他念及此也会帮上一把。
&ep;&ep;妘锦不相信她给予的一切,会让他选择明哲保身,她不信这个曾经自己一心一意嫁的人,会如此忘恩负义,也是在赌这个人最后的良知。只是想到俩个丫鬟说竹青还跪在那寒雪里,眉心就突突跳了几下,让她心乱成了一团。
&ep;&ep;须臾,妘锦远远的就瞧见书房外的那片雪地里有个纤细身影,这不是她丫鬟竹青又是谁?
&ep;&ep;三步俩步妘锦走了过去,把竹青扶了起来,眼中满是心疼又满是讽刺,心疼的是竹青,讽刺的却是自己。
&ep;&ep;竹青手脚早已冻僵,看到妘锦,俩片僵硬的唇瓣哆哆嗦嗦道:“夫人,你怎么来了,天气这么冷,冻坏了可怎的好。”
&ep;&ep;妘锦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身上的斗篷裹到了竹青身上,牵着她朝着书房里头走。
&ep;&ep;书房里头地龙烧的正旺,屋子里暖意洋洋,妘锦一踏进书房的门,杨浩的声音就透过屏风而来。
&ep;&ep;“夫人不必再来与我多说,皇上早已下令,哪位臣子敢多言一语,便同处之。”
&ep;&ep;妘锦从屏风的纱画里远远瞧见了那个多日不见的身影,只觉恍如隔世,她嘴角微讽,道:“既如此,你为何让我的丫鬟跪在这冰天雪地,你这是恼她还是恼我。你别忘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西平侯府的女婿,是父亲和兄长使了人脉,才有了你今日的地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应该尽一份心吗?”
&ep;&ep;“夫人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还是来讨人情债的,夫人如今好好站在这里,就是我顾及此,难道夫人还要我把命也搭上?”
&ep;&ep;妘锦突地冷笑一声,道:“你怎么就知道父亲兄长不是被冤枉的,而是被人污垢呢?”
&ep;&ep;“哦!夫人竟是这般想的,也行,但夫人生性高傲,连求人都只派个丫鬟过来,且夫人的家人亦是如此,对为夫也总是一股施舍之态,从没把我放在眼里。”
&ep;&ep;说着杨浩忽然话锋一转:“如若夫人真想救你父兄,那你便在外面雪地里跪上几个时辰,兴许我能拼上这条命去说情。”
&ep;&ep;妘锦嗤笑了声,不发一语朝外走,就在刚才竹青跪过的地方噗通跪了下去,这一刻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塌陷,直直坠了下去。
&ep;&ep;竹青忙把斗篷披在了妘锦身上,道:“夫人,你身子骨一向弱,姑爷这是要你的命呀!你何必如此。”
&ep;&ep;这是她欠家人的,曾经不听劝告,执意要下嫁于他,如今跪着也是要走完这条路的:“竹青,你走吧,不要再回这里。”说罢妘锦抬头,满目的白雪一瓣一瓣砸在身上,心一点一点变得透凉。
&ep;&ep;一个时辰,俩个时辰,三个时辰,一直到夜幕降临,妘锦整个人已没了知觉,猝然间下身猛地涌出一股温热,一股刺痛传来,她只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一点一点流了出来,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ep;&ep;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夫人流血了,好多的血啊!
&ep;&ep;妘锦半阖着眼,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耳边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杨浩终于出现在她眼底,那么冷漠且淡然的样子,深深的刺痛着她冰冷的心,她蠕动嘴唇,恳求道:“孩子,我们的孩子,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ep;&ep;杨浩在她耳边低语:“孩子,我早就有了,而夫人你的孩子太过高贵,为夫要不起。”
&ep;&ep;妘锦此时有多痛恨自己,笑得就有多痛,早知自己怀了孕,她怎么着也不会在这雪地里跪上这许久,她无力道:“你没有心吗?这毕竟是你的骨血。”
&ep;&ep;“夫人糊涂了,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一个孩子,多的是人给我生。”
&ep;&ep;妘锦全身颤抖,一股莫名的冷意传达四肢:“为何是我?”
&ep;&ep;“因为夫人身份高贵,因为夫人纯洁不谙世事。”
&ep;&ep;“自问,我一心真诚待你,为你着想,厚着脸皮求了家人一次又一次,眼看着你一路高升,我们也一直恩爱如初,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妘锦睁大眼睛,想好好看清眼前之人。
&ep;&ep;只见他讥讽的掀起唇角:“夫人,我说什么你都当了真,你要是真体贴为夫,就不会连为夫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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