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邈下午上完班回家。
看到坐在客厅的陈丽问道:“妈,国庆呢?”
陈丽指指进门旁边厨房,“做饭呢”,然后起身接过薛邈的包帮她挂起来。
薛邈打开厨房门,看见薛国庆开着抽油烟机热火朝天炒着菜,转头看了眼她喊到,“赶紧关门,油烟都进到屋子里了,不干活别添乱。”
薛邈关了厨房门退了出来。看到陈丽整理鞋架,帮她取了拖鞋。薛邈换了鞋,跟着陈丽客厅坐下。
“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陈丽一如既往风轻云淡的,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电视声音突然消失,薛邈一下子不太适应,感觉这个谈话一下子上升为正式,看了眼黑屏的电视,想了会“我学中医为什么你跟国庆不一样,好像也不反对也不赞同的”。
“这事啊…”陈丽想了想,“怎么说呢,确实不反对也不热烈。是因为我觉得理论的东西容易学,但是理论结合实践确是一条漫长的路。我是教数学的,数学的根本就是把抽象的理论运用到实践中。如果做不到,那么在好的理论都不过是水中花镜中影,没什么意义。中医也是如此,无论它的理论是玄妙还是深奥,不能作用到实践中体现不出它的伟大”。
薛邈听完这话触动很深,母亲跟她所想一脉相承,她感激地看了眼陈丽,陈丽一直含着笑眼看着她没说话。
厨房门来了,薛国庆探出头巡视客厅一番看到薛邈,一勾手,“你过来帮个忙。”
薛邈只好进了厨房,站在角落里,看着薛国庆灶台开着火一边掂勺,一边哼着小曲别提多陶醉。
薛邈忍着笑,“帮啥忙”。
薛国庆抽空努努嘴对着灶台旁边放着炒好的两盘菜,“学着你哥点。”
“我又以后不用给老婆做饭。”
“你就不会给你老公做饭?”
“不做不做,”薛邈娇嗔感到。
“不做就不做”,薛国庆笑着继续掂勺炒菜。
过了一会,薛国庆炒好菜,示意薛邈取个盘子,顺便看了她一眼,“怎么有心事不高兴”。
“这都看出来了?”
薛国庆笑而不语,把菜盛好才说道,“说出来看我能不能解决。”
薛邈这才把这两天的事细细说起。
“没事,没事。工作中难免会遇到这种领导,我觉得你就别正面冲突了。然后薛景这个狗东西不理解妹妹还添乱。你等着他今天要是敢回来,我不敲断他的腿。”薛国庆表现出与薛邈同仇敌忾的样子。
两人刚说完话,就听薛景回来,对着大家喊到:“我回来了。”
薛邈看了眼薛国庆,等着他敲断薛景的腿。
“哎……这是要加菜嘛?薛邈去剥蒜。”薛国庆开始装糊涂了。
晚饭时,薛景几次看了看薛邈想说话,都被陈丽打岔堵回去,薛景只好边吃饭边恶狠狠盯着薛国庆。因为他觉得所有事情的源头都是薛国庆让薛邈跟师抄方造成。
“薛景,你要是带着气回家吃饭,我觉得你可以放下碗筷离开,一家人好不容易坐下吃顿饭。”陈丽放下碗筷,一脸严肃盯着薛景。
薛景知道他妈的厉害,小时候就因为饭桌上拖拖拉拉随口说脏话,被陈丽当场扇了一个嘴巴。
“那我能问问国庆为什么非要让薛邈学中医不?”薛景问陈丽。
“不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妈…”
“薛景!”
“……”,薛景不敢在他妈跟前造次,只好把话憋了回去,就见薛国庆和薛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淡定地吃着饭。薛景好胡乱把饭扒拉到嘴里。
晚饭后,薛景站在沙发边上,死死盯着假装看电视的薛邈和薛国庆半天。但薛景的杀气太重,父女俩如坐针毡,手拉着手,大气不敢出。
“国庆,我电脑有问题了你过来看看。”陈丽站在书房门口叫着薛国庆。
“不是前天刚看过,你在启动下…噢,好的…马上来。”薛国庆反应慢,半天才懂老婆是在救自己。
“国庆,国庆”,薛邈小声叫了两遍,薛国庆毫不留情的走了。
“别叫了,我陪你看。”薛景看着薛国庆离开一屁股坐到薛国庆刚才的位置,“今天的事…我道歉,说话重了。我不也是希望你在科室别被罗永浩穿小鞋,能踏踏实实上好班,然后考了研究生调到更好的科室。”
“谢谢哥…谢谢你,罗飞扬都给我说了,为了我…”。
“罗飞扬就是嘴巴大…”
兄妹俩和解。
……
从跟薛景保证后,薛邈在科室里低调很多,准确说是吃一堑长一智离罗主任有多远自觉地滚多远。
即使这样,多唻还是替薛邈忐忑了几天,“你不觉得罗主任对你挺奇怪嘛?”多唻忍不住还是想扒一扒这件事。
“没什么奇怪的。”
“你怎么如此淡定。”
“淡定什么,罗主任小姨子最近胆囊炎手术我哥做的。”
“真的?厉害“,多唻一脸花痴伸着大拇指,“薛医生盖世英雄。”
“咋了?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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