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窗外传来一两声蛐蛐儿的鸣叫,在静谧的夜晚那声音空灵如要夺人魂灵。
&ep;&ep;她忽地一笑,缓缓从头上摘下了蒙面巾,嗓门也变得清脆雍容,如她在皇宫时一样:“原来,我们只想劫了江氏便走的。”
&ep;&ep;一轮半月从半敞的窗子探头进来,衬着她身上的黑袍,自没有半分的锦绣贵气,但自她取下了脸上的蒙面巾瞬间,便如身上穿着了最华丽的锦袍,富贵华雅。
&ep;&ep;华妃端木蓉,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现身了。
&ep;&ep;而她,却也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ep;&ep;我侧头向夏侯烨望了过去,却迎上了他的视线,从他眼内,我同样看到了震惊之色。
&ep;&ep;她未回后宫,潜行千里,到底为了什么?
&ep;&ep;“无论两位是什么人,和宫里有什么关系,今日,只好对不住两位了,正如你们自己说的,玉宇琼楼,却也是万丈深渊……幸好,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人相伴。”
&ep;&ep;端木蓉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却是缓缓从腰间拔出软剑,晚风吹拂,剑刃泛着寒光,透出森森杀意。
&ep;&ep;夏侯烨哈哈一笑:“只怕你们也走不出这院子。”
&ep;&ep;听了这话,端木蓉却是手一抖,软剑剑尖跟着颤动,眼内又现迷惑之色,喃喃道:“不可能……”却是注目于夏侯烨,“既是要送你们上黄泉路了,也不怕告诉你,我此行为何……你们想尽了办法灭口,想必已然知晓,这锈金树的秘密,未曾想,曹家行动如此之快,不过三日功夫,所有的痕迹便被抹得干干净净,后宫之中金桔全成了真正的济州金桔,曹玉润依旧是那忠心仁慈的玉妃,更是传来身怀有孕之象,而曹杜卿,依旧位高权重,鞠躬尽瘁,只不过,自当普仁寺之后,皇上便隐居行宫,不见外臣,便我们这些嫔妃都躲避不见,当日随皇上参加祭祀的侍卫更是消失无踪,政事多由辅政大臣决策,大事却是搁置不办,要等皇上从行宫出来,皇上在行宫已呆了十几日,从来没有过的十几日!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ep;&ep;她望着夏侯烨,却是如崩溃一般地述说,手里的软剑几乎握不住,她已然下定了决心,如不能证实心中的疑惑,便要让我们成为永不能开口的人。
&ep;&ep;只有身亡之人,才不能开口。
&ep;&ep;玉妃与曹杜卿的异样,自是瞒不了她,她知道宫里面已查不出蛛丝马迹,便只有从曹家着手,所以,她便潜出皇宫,来到了归风镇,可未曾想,这唯一的事主曹梦亭也身亡了……那盆放于窗台上的金桔,想发是她拿走的吧?
&ep;&ep;如今,她手里唯一的证人,便是这位江氏了。
&ep;&ep;可以肯定,她必是一直潜伏于附近,查探这屋子的情形,见到我们要将江氏带走,终于忍不住现身劫持。
&ep;&ep;此时情景,已让我们骑虎难下,夏侯烨体力未复,却是不能与她一战,看来,唯一的途径,便只有亮出身份了……他,又要重坐那华宇琼楼亭之下,而我……
&ep;&ep;未曾想,我们分离的时刻,来得那么的快。
&ep;&ep;夏侯烨却道:“看来,姑娘告知在下那么多宫中秘闻,我们当真走不出这曹家小院了。”
&ep;&ep;我一惊,却见他握紧双手,蓄势待发。
&ep;&ep;他想硬闯了出去?
&ep;&ep;可以他心中的身体状况,能行么?
&ep;&ep;窗棂之间忽有冷风吹进,将屋子里的帷纱拂起,金黄色的穗子扫过蒙尘的桌面,在那上面留下了如弯弯曲曲滑行的轨迹,此时,却有哨声忽起,由远至近,一时之间,屋子四周围都响起了此起披伏的响哨之声,却如黄驹过隙,须臾之间便声消风静。
&ep;&ep;端木蓉脸色大变,疑惑不定地望向了夏侯烨:“你们竟在这里等着我么?”
&ep;&ep;她怀疑是曹家布下了陷阱,张好了网来擒她,看来,来的人并不是她的人?
&ep;&ep;她的怀疑,不无道理,她与曹玉润已成生死之势,她发现了曹家祸害后宫之事,原以为已经掌握了所有,却未曾想,普仁寺之变让一切都改变了,夏侯烨失踪,曹杜卿眨眼之间便消灭了所有物证,曹玉润莫名有孕,使她闻到情状紧急,让得她不顾“如无圣旨,后妃不得出宫”的规矩,不得不潜出宫去,去寻找曹家破绽,却未曾想,在此时,曹梦亭却死了,那么,利用江氏引她出现,再一网打尽,使她再无回宫之机,更因她是偷潜出宫,即便是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追查,朝廷为遮掩此事,更会竭力消弭,可以想象得出,她如今确实落入网中的小鸟,只能任人宰割。
&ep;&ep;可我知道,夏侯烨不过是个假总管,因而,她所猜测之事,便不可能发生。
&ep;&ep;从半敞的窗棂之处,我看见有黑衣人倏來忽去。手里拿了上了弦的连机弩,冒着寒意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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