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唤月过来摆碗筷,没叫岑妄,但是把碗筷摆到他面前时,把声响弄得很大,岑妄几乎和被人迎面啐了一口没什么区别。
&ep;&ep;宁萝不想唤月被岑妄指责,忙道:“唤月,你去厨房帮帮林深。”
&ep;&ep;唤月瞪了眼岑妄,不情不愿地去了。
&ep;&ep;岑妄不自在地搔了搔脸,宁萝替唤月和林深道歉,岑妄不是很在意:“从她的立场和角度来说,对我这样也算情有可原,她是忠心的奴婢,由她跟着你也很好。”
&ep;&ep;宁萝道:“唤月如今已经不是奴婢了,她是我的义妹。”
&ep;&ep;“啊,”岑妄低低一声,想了想,道,“这是个很完满的事。”
&ep;&ep;只有他们知道唤月原本的命运该是何等的狰狞面目,宁萝也就笑了,道:“你今日忽然来了总有个目的吧?我不觉得你无缘无故会来见我。”
&ep;&ep;事实上,宁萝也不觉得岑妄会再愿意见她,那天在巷子里,岑妄哭得有多惨,他丢的脸就有多大,都丢了那么大的脸,换成是宁萝,可能这辈子都不想见人了。
&ep;&ep;但岑妄还是巴巴地找了上来,宁萝只能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p;&ep;岑妄道:“哦,其实也没什么事。”他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个崭新的红包,不厚不薄,递给了宁萝。
&ep;&ep;宁萝没去接,只是问:“这是什么?”
&ep;&ep;岑妄道:“你那天拉我来开,不是丢了好多东西吗?那些东西都被人送回了店铺里去,掌柜的说一份东西不该卖两次,除夕那天就想让店里的伙计把银子返还给你了,但是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开,恰巧我又路过那家铺子,所以叫我送来了。”
&ep;&ep;宁萝道:“骗人。”她拿起红包,“返还银子为何好端端地要用红封包着?何况,商人都喜欢多赚点银子,哪个商人会好心肠地把客人丢了的东西再折银子还回去?”
&ep;&ep;岑妄被说得有些脸红,他也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但他也实在想不到其余地可以光明正大给宁萝送银子的理由了。
&ep;&ep;宁萝问道:“所以你老实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银子?”
&ep;&ep;岑妄道:“压祟钱。”
&ep;&ep;宁萝还反应不过来:“什么?”
&ep;&ep;“压祟钱。”岑妄因为不好意思,声音不自觉大了点,但一看宁萝的神色,气焰就低了下去,声音又不自觉小了很多,“嗯,就是压祟钱。”
&ep;&ep;他理直气壮地把红包塞到宁萝的手里:“原本该在除夕那晚给你,但是你没有开门,我没办法,只好今天给你了,你快收下,没多少银子,就是给你讨个彩头,帮你压走新年的祟气。”
&ep;&ep;那红包在手里又沉又烫,宁萝心情有些复杂。
&ep;&ep;除夕那天祭祀的鞭炮声满城放,她和林深又把门窗都关严实了,所以错过了岑妄的敲门声。
&ep;&ep;主要是宁萝也没想过他会来找她,还是为了给她送压祟钱,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她收他的压祟钱干什么?
&ep;&ep;宁萝道:“可若是为了讨彩头的话,除夕那晚我已经收到了压祟钱。”
&ep;&ep;她已经收到了。
&ep;&ep;岑妄的神色僵住了。
&ep;&ep;纵然宁萝没有明说是谁送给她的压祟钱,但是从宁萝的神色里,岑妄已经知道给她压祟钱的是谁了。
&ep;&ep;岑妄的嘴角就耷了下来,他‘哦’了声。
&ep;&ep;宁萝把红包推回去:“所以你拿回去吧,我不会收的。”
&ep;&ep;岑妄振作起来,道:“彩头这东西,从来都只嫌少,没有嫌多的道理,林深送的是他的,我这份是送我的,不冲突。”
&ep;&ep;那份红包又推到了宁萝的面前。
&ep;&ep;宁萝看了会儿,对岑妄道:“我和林深预备结婚了,日子也看好了,大概就是下月中旬。”
&ep;&ep;岑妄彻底僵住了,是如坠冰泉,能把他冻成冰棍的那种僵。
&ep;&ep;岑妄觉得他该说点什么,他的嘴巴好像在开口说话,可是听到耳朵里,却只有宁萝的声音了。
&ep;&ep;宁萝道:“如果你说这是份子钱,那我就收。”
&ep;&ep;她又把红包推了回来,岑妄看着这被推来推去的红包,像是在看自己被不断嫌弃推却的心意。
&ep;&ep;岑妄的喉咙都黏黏糊糊的,他道:“恭喜……”
&ep;&ep;可那声音戏若蚊呐,宁萝兴许都没有听见。
&ep;&ep;偏此时,门外的脚步声近了,宁萝迅速拿起红包塞进岑妄的怀里,然后起身,紧接着林深就进来了,笑道:“今晚做的是回锅肉,你上次吃了说喜欢,我这次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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