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茶递给阿曛,“你这个小厨房里的宫人还有一刻钟就会醒来,若有事,不妨快点讲。”
&ep;&ep;阿曛接过茶杯漱了漱口,道:“凤漓哥哥能否帮我去做一件事?”
&ep;&ep;“这件事很重要?”
&ep;&ep;阿曛点点头,“关系到简家的命运。”
&ep;&ep;凤漓道:“说罢,我尽力而为。”
&ep;&ep;“今年春闱刚过,殿试头三甲里,有一个叫颜春明的人,凤漓哥哥能不能让此人从此不再入朝为官,或者让他迟个五年十载的再入朝为士也可以。”
&ep;&ep;“可以。”
&ep;&ep;“凤漓哥哥你不问我要你这么做的缘由么?”
&ep;&ep;凤漓道:“如果要问缘由,阿曛,只有一件事我会问你缘由的,但不是现在,其余你要做的事,我都不会追问你缘由。”
&ep;&ep;“凤漓哥哥……”
&ep;&ep;阿曛觉得眼底酸涩不已,面前这个人,始终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当年皇位之争时,曾是于皇位上最有实力的竞争者,但却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居然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他宣布退出了皇位之争,选择了远走西域。这一走,便是两年多,她未嫁时,他连来辞行都没有,就走了。如今两年多未见,她却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重生的一个鬼魂,他呢?是否还是两年前,那个与世无争的皇室贵胄王爷?
&ep;&ep;“我要走了,皇嫂也快回寝宫去吧,下人们很快就会知道她们的主子在小厨房里偷食了。”凤漓道。
&ep;&ep;是啊,两年未见,他们的关系已不是之前的师兄妹,而是如今的叔嫂。
&ep;&ep;“五皇叔——”阿曛觉得吼间有色干涩,这一声五皇叔实在是让她觉得很难启齿,更让她觉得将两人关系一下子拉得远不可及。在她心底,凤漓始终是她的师兄,是那个她可以在他面前撒娇耍赖撒泼打滚的人。
&ep;&ep;凤漓此时已离开了小厨房,走入了黑夜之中,听到阿曛这一声“五皇叔”,转过身来,望向灯影下熟悉却陌生的人影,“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
&ep;&ep;“你为什么来?”阿曛喃喃问道。
&ep;&ep;凤漓却并没有回答,唇角微弯,滑过若有似无一丝笑意,转身没入黑夜里。
&ep;&ep;独剩下阿曛立在灯影里,恍如做了个梦。
&ep;&ep;☆、20臣妾不敢
&ep;&ep;阿曛端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那张已经不再苍白的脸上那道依然有些触目惊心的疤,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前一世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轴呢?区区一个后位真的那么重要么,竟能将自己撞得这般凄惨?更何况是凤泫那样的一个帝王夫君,就算她拼劲全力坐上了皇后宝座,估计她在那位子上玩不了多久也照样被凤泫给贬了下来的。真是何必为之?!
&ep;&ep;“阿珂,人来了多少了?”阿曛拨了几丝碎发盖在新疤处,尽量遮盖一点。
&ep;&ep;阿珂将一朵鲜艳的芍药簪在阿曛的发间,“除了慕容贵妃说身子不舒服不来了,宋德妃让人来回话说是长公主有些低热需要照顾,其余的都在前厅侯着呢。”
&ep;&ep;“行,咱们出去吧,让这群娘娘们等久了,一个一个的不定怎么向皇上那儿告本宫的状子呢。”
&ep;&ep;阿曛抬起手递给阿珂,由着阿珂将她搀着走进了前厅。阿曛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气派,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就足以震慑全场。
&ep;&ep;厅里之前还有不少女人在窃窃私语,听到荣德通传“皇贵妃驾到”,都噤声等候。
&ep;&ep;唯独坐在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的宁贤妃,一脸笑融融的望着阿曛,笑道:“皇贵妃娘娘今日气色不错,看样子这些日子闭宫休养成效显著啊。”
&ep;&ep;后宫的女人就是这样,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的,明面上还是一团和气,谁也不会傻到撕开面具,让别人看到一个狰狞的内里。
&ep;&ep;阿曛浅浅一笑算是回应宁贤妃的客套话,在殿中主位上坐下,这才拿眼淡淡从殿中一众女人的脸上扫过。皇贵妃的威仪,就在这浅浅一笑淡淡一扫之间尘埃落定,殿中顿时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见。
&ep;&ep;凤渊登基时间不长,后宫妃嫔不似前朝皇帝那般多,有名有份的妃嫔,除了原来潜龙时泰王府的内眷后来进宫封了正一品皇贵妃的泰王正妃阿曛,现如今掌管着凤印的正二品宁贤妃和那位生了皇长女的从二品的宋德妃三人外,剩下的就是凤泫登基后,北胡的和亲公主慕容苒苒如今从一品的慕容贵妃,以及去年入宫的从二品蓝淑妃、从三品的胡修媛和正五品的李美人、陈美人以及从五品的甄才人。
&ep;&ep;慕容贵妃从北胡嫁来和亲,心性比较冷淡,也还不怎么适应凤渊的习俗,是以后宫中女人们的聚会,慕容苒苒能够不参加,就会以各种借口推搪,宫中女人早已习惯这位贵妃不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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