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屋子里暖和的很,因此谢婉宁只穿了刻丝的襟子,嵌着兔毛,衬的她的脸越发的小。
&ep;&ep;谢嘉言挑开外面的帷帘,一进得屋里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他放下帘子就瞧见一个小丫鬟围在火盆边儿打着瞌睡,他轻手轻脚的往屋里走。
&ep;&ep;正是下午的光景,阳光很好,从临窗透进来,正打在谢婉宁的发丝上,显得她眉眼纤长,皮肤白皙。
&ep;&ep;谢嘉言有些惊讶,不过一个冬天,他家妹妹就变成了少女的模样,他当时走的时候谢婉宁分明还是小孩子模样。
&ep;&ep;他看谢婉宁伏在桌上描画的认真,步子越发的轻。
&ep;&ep;山栀放下了手里的丝线作势要起身行礼,谢嘉言挥了挥手,山栀了然,谢婉宁兄妹两个感情一向很好,时常作怪,因此没有动弹,又开始分起线来。
&ep;&ep;谢嘉言就伸出头去看,她家妹妹正拿了炭笔在描画样子,一瓣瓣的,现下还没描完,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不过看这样子多半是花。
&ep;&ep;谢婉宁描的认真,忽然底稿上就落了阴影,能这样悄然无声的自然是谢嘉言,她没有抬头:“哥哥。”
&ep;&ep;谢嘉言顿时觉得没意思,怎么每次都这么快就猜出来:“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儿,先前说要好好读书,如今竟然开始绣起花来,倒不像是你了,你描花样子做什么,给你自己做衣裳吗。”
&ep;&ep;谢婉宁放下了炭笔:“哥哥,我长大了,自然就不一样了,”说完她仔细打量了谢嘉言,这身量和陆起淮好像差不过,只不过陆起淮比他略高了些。
&ep;&ep;她眨了眨眼睛,眼睛弯弯的:“哥哥,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吧,宁宁想给你缝制一件外袍。”
&ep;&ep;谢嘉言直接愣在了原地,刚刚这话是从他妹妹嘴里说出来的,他怕不是幻听了吧,因此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山栀:“你们姑娘方才说要给我缝制外袍。”
&ep;&ep;山栀放下了丝线,她看了谢婉宁一眼,也很是吃惊,过了一会儿才点了头。
&ep;&ep;谢婉宁的脸红了起来:“你没听错,你的妹妹我,要给你缝制外袍,”说完就低下了头,正好可以用谢嘉言的尺寸估计,给先生也做一件。
&ep;&ep;谢嘉言看她低下头,还以为她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阳光下娇艳的妹妹,这是真的长大了,竟然还能为他着想了,他很是感动。
&ep;&ep;“宁宁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之前我在武院儿学武的时候就惦记着你,还给你带回来好些玩意儿,背了娘我再给你,”饱含深情的样子。
&ep;&ep;谢婉宁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那是自然的,你可是我的兄长,”说完话她想起前世落魄如行尸走肉的谢嘉言,这辈子绝对不会了。
&ep;&ep;谢婉宁下了临窗大炕,仔细丈量了谢嘉言的尺寸,又叫山栀记了下来,到时候好给谢嘉言和陆起淮两个人分别做一件。
&ep;&ep;二人又回了炕上,谢婉宁摸了摸底稿:“哥哥,宁宁想给你缝件斗篷,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ep;&ep;谢嘉言眼里满是笑意:“你哥哥我啊,不喜欢那些过于庄重的颜色,我看靛青色就很好,正好能压住颜色。”
&ep;&ep;谢婉宁点头,等以后去买合适的料子。
&ep;&ep;正说话间,茜草拿了个花笺进来,她先给谢嘉言请了安,才回复谢婉宁:“姑娘,这是宫里头来的花笺,听说是三公主,”有些严肃的样子。
&ep;&ep;就是谢嘉言也挺直了身子,谢婉宁心头微凛,三公主素来长在深宫,与她并没有什么联系,找她能有什么事呢。
&ep;&ep;谢婉宁静了静心神才接过花笺,这花笺与那次庆云县主制作的花笺相似,怕是庆云县主向三公主讨的,然后仔细阅读起来。
&ep;&ep;谢嘉言看见谢婉宁的眉毛蹙的紧紧的,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有些担心,故而问道:“怎么回事。”
&ep;&ep;谢婉宁放下花笺,右手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花笺刻了纹儿的边缘:“三公主说要邀请我去畅音园,和她们一同参加冰嬉节,”她的话音儿里满是疑问。
&ep;&ep;这畅音园是皇家的园子,等闲不叫人进入,也就几个皇子皇女可以进去,此番却邀了谢婉宁,她自然怀疑。
&ep;&ep;更何况,这花笺最末尾一句写着要邀她参加冰嬉节,这可是冰嬉节啊。
&ep;&ep;冰嬉节算得上是大周朝的盛事了,上到皇帝妃嫔,下到官宦人家,几乎都是要参加的,依着谢婉宁的家世自然也能受邀观赏,可是若是参与到其中的节目,可就难的很了……
&ep;&ep;谢婉宁咬唇,这冰嬉节是世家贵女们打破头都想去参加的,若是在那上面露了脸,可就不只是在女学里出风头,而是在皇上面前露了脸儿啊,若是叫皇上满意,那可就是阖府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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