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韩谦川一觉醒来,却发现还是躺在那个熟悉的地方,心道:“莫非我做了一个梦?”忽的肩上又十分疼痛,觉得疑惑,一女人走进来,后面跟着个婢女,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是热气腾腾的两碗汤。
韩谦川叫道:“娘。”
那女人便是他娘韩夫人文水菁,韩夫人道:“谦川,你昨儿出了大祸,可担心死为娘了。”说罢,抱着谦川哭泣起来:“若不是你命不该绝,怕是咱们娘俩就天人永隔了。”
谦川道:“娘,昨日?那我这伤,是真的?”
韩夫人道:“自然是真的,难道你便忘了不成?你肩上有伤,就躺着吧。”取下汤碗,说道:“听昨天张捕快和孙捕快说,你快被别人打死了,你说说你,这么个年纪,怎么去那烟花场所,真叫为娘也羞死了。”
谦川笑道:“玩玩嘛,娘,如今我也大了,那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难不成我要像爹一样一辈子迂腐的做他的书呆子?”
“呸,还说你爹,你爹对你恁的好,可你不珍惜,让他操心,好了,把这汤喝下去,对你好,昨儿你打了别人,又被人打得牙齿都没了,按我说,是活该,快起来。”
谦川道:“我肩上疼,要娘喂我。”
韩夫人一笑,道:“好,我的儿子,娘喂你。”
喝完了汤,韩夫人道:“等会儿你爹要来问你话,你可不要和他吵了。”
韩谦川一听,立马要起身,道:“快让我走,我死也不愿见他。”
韩夫人道:“你觉他待你不好?”
谦川道:“他是我亲老子,怎么会待我不好,只是他总是看不起我,我便要让他知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韩夫人道:“俗话说‘当局者迷’,他是你爹,对你的才能自然得精中求高,若你是个外人,说不得他还会欣赏你一番。”
谦川冷笑道:“他?他只会看不起我,他一辈子就知道读书,做学问,把脑子都弄傻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不管如何,这次不能淘气了,如果他真的把你赶出去,你让娘怎么办?”
谦川道:“娘别怕,等儿哪天有了出息,一定把你带出去,不让你受他的气了。”
韩夫人笑了,心道:“我哪里受什么气啦?这孩子,莫不是被别人打糊涂了,不过昨儿夫君听报说,打谦川的人咱们也惹不起,唉,我这苦命的孩子。”
谦川见他不说话,晃了晃手,问道:“娘,你想什么?”
韩夫人笑道:“我先走了,你可乖乖的,你爹就快来了。”
谦川无心多想,支应道:“我明白。”
韩夫人刚走几步,便听到急切沉重的脚步声,谦川一听就是韩申的,他书房中便有一言:“不求流芳,学问须天马行空;无望继世,做人必脚踏实地。”他的脚步声一直都很重,谦川则时常嘲笑他这是故作姿态,脚踏实地并不是踏地而响,可韩申面对谦川的质疑,大为光火,反而坚持了这一看法。其实在他自己心中,早已质疑,只是这父子二人,都是万万不肯向对方低头的。
所以,这韩申在百姓眼中形象越是光辉清明,那谦川就偏偏把自己往另一个方向推。这二人,虽为父子,却亦是冤家。
韩申一进门,便是问道:“你怎么样了?”
谦川强自伸了个懒腰:“还不会死,不能顺遂你的意思。”
韩申坐下冷笑,盯着又是一言不发,谦川被他看得发毛,怒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你不是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吗?如何又在进我的府,睡我的床,吃我的药?”
谦川听了登时气愤填膺,一声大喝未竭,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体内的脏腑呕吐出来。韩申脸上神情有些慌乱,继而又镇定下来,道:“畜生,咳什么?”
“我吃你的药,给你吐出来行不行?啊……咳咳咳,咳,咳咳咳……”韩申满脸无奈和愤恨交织,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部,道:“你别把肠子咳出来了。”
“我……”谦川忍住一阵,道:“我就是咳死了,那……那也才好,是不是?韩大人?”
韩申道:“你不认我这个爹也好,等你好了,就给我滚出去。若是死在这儿,我也当你是安源府的百姓,给你一方墓地。”
谦川嫌弃的道:“还当我愿意在这儿呆?”
韩夫人在门外悄悄听着话,忍不住叹息道:“这两父子,从来也不会好好和对方说会儿话。”潸潸而去。
韩申此刻似乎并不生气了,待谦川不咳了,自己沏了杯茶,悠闲地坐下来道:“我来这儿也主要不是看你好没好,昨儿你运气好,碰到了高人,保住了性命,算是你的造化。”
“是吗?”谦川咧嘴笑道,看着他如何说。
韩申道:“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谦川道:“商量?”他惊奇的道:“这家中不从来都是你一人说了算吗?你要商量就去找韩幼婷那个小贱人商量去吧,别打扰我睡觉,要是扰了小爷的清梦,就算你是知县大人,我也照打不误。”
这实在是个没大没小不折不扣的不孝儿子!
见他神态并没有多大变化,谦川觉得好生疑惑,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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