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当空坐着,由于是巨大的像,需要仰望。神佛慈善地低下眼眉,像在俯视众生。
&ep;&ep;座前平铺着叁方旧蒲团,人跪在上面祈愿与求签,要闭眼,闭眼方才虔诚。
&ep;&ep;戴宁笙和李韵依次跪下,双手合十,合上眼默念。
&ep;&ep;过了一会,李韵偷偷睁开右眼,发现戴清嘉完全没有跪,半蹲着摆弄竹筒里的灵签。抽一支出来,不满意,放回去,再抽一支。
&ep;&ep;极为儿戏的样子。李韵低声怒斥:“戴清嘉!你在干什么,快点跪下来。”
&ep;&ep;“你不是说膝下有黄金吗?”戴清嘉双手撑着脸,悠然自得地说,“而且,如果不相信佛的话,为什么要跪呢?”
&ep;&ep;大殿庄严肃穆,戴清嘉抬眼看着佛像,目光清灵,像是与其平视,那神圣之感竟然有消淡的趋势。原来只要不信,连神佛也不能使人臣服。
&ep;&ep;后面排着密密的人,已经好奇地望向她们,李韵担心她再说出什么不敬的话:“不跪就滚出去。”
&ep;&ep;她和李韵争执的全程,戴宁笙都闭着眼,未曾分心侧目。
&ep;&ep;戴清嘉求之不得,站起来,逆着人流向外走,在她即将踏出佛门的时刻,一抹火红色的影子从她脚边飞逝。
&ep;&ep;追赶不及的工作人员在戴清嘉身旁停下,和僧值抱怨说:“山上的野狐狸越来越放肆了,最近经常跑到庙里来,搅得烛台和油灯一片混乱。”
&ep;&ep;狐狸方才越过门槛,放松了口中叼着的物体,戴清嘉觉得好玩儿,下蹲察看,是半截蜡烛和一张破裂的桃粉色纸张。
&ep;&ep;她将纸拼合,右半写着因果二字,左半破碎,只剩下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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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戴清嘉从小就懒惰,家务她是不会做的,住在戴宁笙家亦是如此。
&ep;&ep;有一回李韵过来,眼见戴宁笙正在吸尘,而戴清嘉逍遥地躺在沙发上。倘若她是在学习,恐怕李韵一个字也不会说,可她玩着手机,则激怒了李韵:“你懂不懂点事?姐姐在打扫,你不会帮一帮吗?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啊?”
&ep;&ep;戴宁笙开口说:“瞳瞳刚才帮过我了......”
&ep;&ep;“你不用为她说话。”李韵大手一挥,当机立断,“从今天开始,家务活你要负责一半,不能让你养成坏习惯。”
&ep;&ep;俞景望此时碰巧回了家,戴清嘉祸水东引,指着他说:“为什么我是一半呢?他不是人吗?我只会承担叁分之一,大不了像学校的值日一样好了。”
&ep;&ep;“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俞医生做家务。”戴清嘉从沙发上坐起来,居然真的写出一张值日表格,分配了叁人的任务,“这样才公平吧。”
&ep;&ep;李韵知道俞景望工作忙,正准备为他辩白,他爽快地答应下来:“可以。”
&ep;&ep;按部就班地执行了两周,俞景望的时间就不由他控制了,忙得连睡觉都短暂,长时间住在医院旁边的公寓。
&ep;&ep;当他再度回家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敞亮洁净、纤尘不染的环境和一张精密计算过的账单。
&ep;&ep;俞景望从餐桌上拿起那张薄纸:“这是什么?”
&ep;&ep;“你不会看吗?家政服务费用清单。”戴清嘉咬着笔,绞尽脑汁地写作文,“过去这一周呢,你和我姐姐都很少回家,所以你们的家务是我来做的。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请你为我的劳动付费。”
&ep;&ep;“两千。”俞景望看着末尾的数字,“这是美国的家政服务价格?”
&ep;&ep;“你怎么这么小气?这是未来女明星的家政服务价格。”戴清嘉认真地说,“已经很便宜了,而且,以后你可以炫耀说,女明星为你的家做过家政服务。”
&ep;&ep;俞景望懒得搭理她。
&ep;&ep;今天科室主任查房,由于主任一直比较注重仪表,他穿着比平时正式,俞景望一边解开领带,一边往房间里走:“你这是敲诈,我不需要为这种毫无意义的溢价买单。”
&ep;&ep;“而且,你妈妈特别强调过,不能随便给你钱。”
&ep;&ep;小孩有钱就变坏,这是李韵原话。
&ep;&ep;戴清嘉自然不肯放过他,抓住他的衣袖:“我妈是说不能无缘无故给我钱,但这是我正当劳动换来的,你知道美国的青少年就是通过家务劳动换零用钱吗?请你尊重我的劳动的价值。”
&ep;&ep;戴清嘉讲完一番话,自我感觉说得很漂亮,可能在安城中学念书长期耳濡目染,还是有一点用的。
&ep;&ep;俞景望顿住步伐,有点感兴趣:“那你住在我家,这一笔费用,我应该向谁要呢,嗯?”
&ep;&ep;“我也不想住在你家,这是我妈妈让的,你可以问她要。”戴清嘉对答如流,“总之,劳务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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