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去张景那里拿完书,天色也开始暗下来了。
一行人往燕侯府走的时候,钟娘一边叹气一边担忧道:“娘子,你现在已是成了家的人了,到底是要注意一些,不要跟旁的男子走太近,若是这件事传到君侯耳里,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那张大夫看着夫人的眼神,或多或少对夫人是有好感的罢。
可惜了,若不是夫人已经嫁了人,张大夫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虽然人瞧着有些傻乎乎的,但一看就性子纯良。
但如果夫人不是嫁到了这里,也许早就跟沈三郎完婚了,也不会遇到张大夫了吧。
钟娘边想,边忍不住看了身旁的夫人一眼。
夫人跟沈三郎之间的情谊,她最清楚不过了,送嫁路上,夫人好几次因为沈三郎哭得晕死过去,却没想到,夫人如今提也不提沈三郎,仿佛完没了这个人一般。
虽然夫人能看开她很开心,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安,现在的夫人,她是完看不透了。
陈歌爱不惜手地看着手里仿佛飘散着浓浓墨香味的医书,闻言不怎么在意地扬了扬嘴角。
她可不认为那男人会在意,也许他恨不得她像他前三任夫人一样,突然就死去了吧。
这样想着,陈歌又不禁想到了他前三任夫人的死这件事来。
这些天,她一直有在特意打探前三任君侯夫人去世的情形,但城里的人虽然也觉得君侯连着三任夫人出意外有些巧合过头,但没几个人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宁愿相信君侯克妻,也不觉得冀州城里有谁会胆大包天到对圣旨赐婚的君侯夫人下毒手。
陈歌思索过后,也觉得凶手不太可能是魏远本人,毕竟他在这里相当于土皇帝了,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然而她嫁过来快十天了,依然活得好好的,侯府的人虽然从来不拿正眼看她,但一应供给还算齐,至少没有要把她饿死折磨死的迹象。
多番打探无果后,陈歌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然而,就在前几天,她在普济堂看医书时,突然灵光一闪。
钟娘说第一任君侯夫人是病死的,既然是病死的,就必然有大夫替她看过诊。
还有什么人,比医生更了解自己的病患呢?
她立刻就问了吴燕,吴燕说出来的情形,让她的心沉了沉!
吴燕说,第一任君侯夫人去世的时候,张大夫刚好不在城里,燕侯府的人找了另一个大夫,然而那个大夫两年前已经离开冀州城,回了自己老家了。
两年前,正是第一任君侯夫人去世半年之后!
然而,那个大夫的老家离冀州有五六天车程,便是骑马去估摸也要两三天,陈歌自然不可能亲自去。
而她手上,还没有这种可以帮她去远方打探消息的人。
线索就这样又断了,陈歌有些无奈,却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样胡乱想着事情,燕侯府很快便到了。
只是这回,陈歌一进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侯府里的气氛比平常肃穆严谨了许多,有小厮到处跑来跑去的,或是清理打扫,或是在打理院子里的鲜花绿植。
陈歌想了想,拉住了正抱着一盆新的盆栽匆匆在她面前跑过的小厮,问:“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那小厮见是她,脸上下意识地现出了一丝不屑,敷衍地答了句,“君侯的大军今晚就要回城了!”说完,就匆匆跑走了,连行礼都不曾有过一个。
钟娘和蓝衣又是气得够呛,陈歌却是愣在了原地。
那个男人,要回来了?
虽然他对于她只是个近乎陌生人的男人,但到底挂着她丈夫的头衔,陈歌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钟娘还在气头上,愤声道:“君侯要回来了这种大事,竟然没有人来跟我们说一声!还说今晚就回来了,这天都黑了啊,我们现在给夫人准备也来不及了,这是明摆着把夫人当成外人!”
虽然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但钟娘至今还是无法接受。
不管自家夫人有千种不好,在她心里那都是她珍藏多年的珍宝,现在魏侯这般对待自己的珍宝,她只觉得他又是可恶,又是不识货。
钟娘心里的愤恨和委屈积攒了这么多天,现在只觉得快濒临爆发了。
陈歌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扬扬嘴角,道:“别说了,既然君侯今晚回城,现在肯定快到了,天太黑的话大军行路也不方便,我们回院子罢。”
虽然陈歌不怎么在乎侯府里的人怎么看她,但这种被边缘化的感觉,还是让人有些孤独的。
以前她是家中的独女,向来都是所有人围着她转,从小到大也是顺风顺水的,没吃过什么苦头。
刚来这里的时候,那种想家的情绪还没有那么强烈,也许是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又也许是受钟娘的情绪感染,在这一刻像突然爆发出来了一般,让她心情也有些低落。
还不如让自己再忙一点呢。
她这些天一直沉迷医书,也是想让自己摆脱这种消极的情绪。
陈歌就这样慢慢地往自己的校园走去,身边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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