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被他拉回了心神,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刘二郎倒是不必如此,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若我不是也在这里面,我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说着,一转身,淡淡道:“既然已是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便离开罢,别扰了仁德皇帝和文正皇后的安宁。”
刘徐站直身子,难得眉头微蹙,看了女子越走越远的身影一眼,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
这女子分明知道他手中的这样东西是什么,如果就像族长说的,这样东西是什么恐怖的武器,它如今到了他手中,她为什么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再想想方才她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时,神情似乎一下子变得轻松而愉悦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尘埃落地了。
刘徐静默了一会儿,唤了身边的侍卫一声,淡淡道:“一会儿上去后,看牢燕侯夫人,无论她有什么动作,都及时向我通报。”
侍卫立刻抱了抱拳,“是!”
刘徐随即看了那个箱子一眼,弯腰把那个布袋轻轻扯开,却见里面都是一颗一颗长条形的小东西,摸起来似乎是铜做的。
又把那本书拿起来翻了翻,眼眸瞬间微微睁开。
原来,这才是文正皇后执意要藏起来的最大的秘密。
只要一个人有了这本书,确实,说他拥有了能影响任何一个朝代兴亡的能力也不为过。
看了几页后,他便把那本书也拿在了手中,又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子离去的方向,淡声道:“把这个箱子一起抬出去。”
那个侍卫一愣,看了看孤零零地躺在箱子里的那一小袋东西,心里不禁暗道,里面的东西都快被郎君您拿清光了好么!就这样抬一个空荡荡的箱子出去有什么用?
却也不敢问什么,又应了一声,“是!”
刘徐说完,便迈步,慢慢地往外走。
他已是看不到那个女子的身影了,想来,她已是快要走出去了罢。
她方才那模样,显然还藏着什么后招。
可是,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后招?这里不是魏远管辖的地盘,她身边的人又只有那么几个,便是她想逃跑,仅凭那几个人也逃不了。
何况,如今这样传说中的武器和文正皇后留下来的书都在他手上,她还能有什么后招?
刘徐不疾不徐地走在昏暗冰凉的密道里,他想事情本来就条理清晰,这狭窄昏暗的环境更是让他原本因为那女子的异样略有些浮躁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他在心里一条一条地排除着那女子可能会有的后招。
直到他已是能看到出口处透进来的微弱光芒了,他的脚步才微微一顿,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种情况下,她若还想扭转局面,只有一个可能!
可是,那个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如果她能做到那个地步,那他就真的,还是小看了她的谋略与隐忍。
脚步只是顿了一小会儿,刘徐很快又重新不疾不徐地往外头走。
离那个出口越近,他的手就不自觉地收得越紧,心底竟弥漫起一股他已是很久没有过的紧张情绪,让他的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一层汗。
这种情绪,即陌生又熟悉,上一次产生这种紧张的情绪,还是他七岁那一年,因为照顾他的侍婢忘了给他送晚膳,他大半夜偷偷到厨房找吃的,不小心撞见了府中一个侍婢跟管家偷情,紧张地缩在桌子底下,生怕被他们发现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
那一次,他最终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管家生怕他把这件事捅出去,把他打晕了直接丢进了后厨的井里。
呵,也是老天爷觉得他命不该绝,两天后,他被人从井里发现时,还剩最后一口气。
醒过来后,他面无表情地告诉了这两天都没发现他失踪了的阿爹那个侍婢跟管家偷情的事。
他可记得,那个侍婢早已是嫁人了,阿爹就喜欢这种已婚的妇人,这些天正跟她打得火热。
不出他所料,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侍婢和管家。
自那之后,他就习惯了通过操纵别人的心绪来达成目的,他往往一眼就能看透一个人的欲望、惶恐和不安,并对那个人的这些消极情绪加以利用。
小时候,他会利用家中仆婢对金钱和权势的欲望,引诱从来不把他看在眼里的他们替他做事。
渐渐长大了一些后,他会利用阿爹对女人、宝物和权势的欲望,一步一步地引诱阿爹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
还会利用阿兄对他的忌惮和嫉妒,让他的心性变得越来越偏执狭隘,最终让自己成了他心里头最大的一根利刺。
可是,这么多年来,唯有那个女子,他的那些心思在她身上,一次也没有成功。
她不是没有弱点,他知道她看重百姓,看重她身边的人,看重她夫君,看重她孩子……可是她同时又聪慧而冷静,不管在多绝望的境地下,也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
这一回,她把她看重的那个嬷嬷抓去,她虽然看似按着他的想法来找他了,乖乖跟着他走了,可是,瞧,她这不是还留着后招吗?
刘徐忍不住微微低头,嘴角有些嘲讽地一扬。
他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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