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几乎历朝的当权者都没有真正的去正视商人这个群体,因为他们认为商人不过是一个存储罐,暂时将国家的银钱存起来罢了,大家看到的是商人的货物都在朝廷的管辖范围之内,等朝廷需要用的时候将罐子打碎或者倒一倒就能拿到钱。
&ep;&ep;而他们却不知道,商人创造的价值并不是在所谓的“贩卖货品”上,而是在“流通”这样一个无形的动作中。因为商人们南来北往,将一地方的货运到另一个地方,而真正的价值,便在他们行走的路上渐渐产生了。
&ep;&ep;现在,这样的轻视已经让不少人吃了个暗亏。
&ep;&ep;莫成揉着额头,眼下事情虽不大但牵扯到了书院,就必须写折子给皇上。
&ep;&ep;夏君妍没想到初春的西南竟然会如此热闹,西南商人自己吵就算了,竟然连两江和漕运都牵扯了进来。
&ep;&ep;“真没想到……”看着商会内送来的资料,不由叹道,“漕运的人就是狠!”因为商人扯皮,漕运仗着自己背后是官府撑腰,偷偷将一部分货给扔江里去了。
&ep;&ep;我看你们还卸不卸货!还吵吗?再吵老子都给你们扔江里去!想来打官司?来呀,你打的赢么,我说我这船是被江贼水鬼给凿的,您要这些个匪徒去要货吧。想要官府出兵,麻烦先您乐捐一下给兄弟们买刀买皮甲吧!
&ep;&ep;这些夏君妍也只是暂时了解罢了,她的重心还是在布庄之上。如今余华府的局势有些微妙,柳家皇商招牌,有钱有布,打的是价格战。西南布庄则在缓缓的建立一种本土诚信招牌,他们打的是本土情怀,不少西南士大夫以穿西南布庄的衣裳为豪。
&ep;&ep;云安布庄商会的布庄掌柜和东家集体到了余华的周记,以商会的名义,做了一个茶话会,这是公开性质的,州府想要来参加的掌柜们都能来。
&ep;&ep;茶话会上,夏君妍无比热心的帮柳家算了一笔账。他们远途奔袭西南,想要以低价抢占西南市场,他们的两个优势,一是价低,一是京城皇商招牌。后者的优势已经被本土情怀冲击的差不多了,而价低这一点更是值得玩味,柳家从京城运布,从江南调绣娘,成本巨大,更别提余华本身就是以刺绣闻名,不出一年半,柳家必定亏的血本无归!除非他们打算拿其他铺子的盈利来补布庄的亏空,但如果对方在亏成这样还不撤,那就更加印证了皇商柳家来余华府不仅仅是卖布,更是来恶心西南众人,恶心西南士大夫们的!
&ep;&ep;“如果我们再不走,这误会就大发了。”
&ep;&ep;柳明修没有去那个茶话会,但架不住夏君妍直接剑指柳家,那番话自然也就传了出去。他可不想因为帮老友一个忙,最后把柳家给搭了进去。
&ep;&ep;另一方面,莫成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之人。神隐了近一个多月的莫如深就坐在他的书房里大摇大摆的喝茶,手里还拿着一本他刚写好要呈给皇上的折子。
&ep;&ep;“你倒是舍得冒头了。”莫成毫不客气将折子抽回,“规矩呢?这是密折!”
&ep;&ep;“让你去总督标营,你跑哪儿去了?”
&ep;&ep;莫如深放下茶杯,简单道:“前朝余党难道会傻得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吗?我自然是去追剿了。”
&ep;&ep;“就你一个人了?”
&ep;&ep;莫如深淡淡点了个头。
&ep;&ep;“你倒是越来越能耐了,难道整个标营就没有一个人能帮你?就没一个能入你的眼?”
&ep;&ep;莫如深再次淡淡点了个头。——这臭不要脸的自信!
&ep;&ep;“好吧,只要把差事办好就行。”莫成难得挂上了笑脸,“你我兄弟也好久没见了,明日一起喝两杯。也犒劳你这段时间的辛苦。”
&ep;&ep;莫如深:“我不饮酒。”喝酒会让人手抖,反应下降,所以他从不饮酒。
&ep;&ep;莫成气的一噎,恼羞成怒的吼道:“我喝行了吧!”
&ep;&ep;莫如深:“这可以。”
&ep;&ep;余华府最豪华酒楼的雅间里,夏君妍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之人。
&ep;&ep;“柳公子倒是好兴致。”
&ep;&ep;布庄之间的竞争都白热化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请她出来吃饭。
&ep;&ep;“我想夏姑娘可能有些误会在下了。做买卖的时候柳家和夏姑娘您可能会有些矛盾,但公是公私是私,说实话,其实在下一直都很佩服夏姑娘,姑娘的才学和胆识均不输男子。”
&ep;&ep;“公子过奖了。”夏君妍笑道,“比起您来,我还差得太远。三年前柳公子独自将盐队从漠北安然带回中原,这才是胆识过人!”
&ep;&ep;“哦?夏君妍连柳某这些小事也知道?”
&ep;&ep;“在您眼里是小事,可我看来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说后无来者,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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