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我们的信息素很配的。”“你知道命中注定吗?”人鱼终于低下了头看着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舒棠从前也不信这个的。她觉得命中注定就是一个传说。就连她的父母,也是在匹配后,很多年后才慢慢相处出来了感情。但是当遇见了人鱼之后,她觉得也许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发生。他们一个在燕市、一个在南岛市;一个是海里的鱼,一个陆地上的猫。南辕北辙、千里迢迢。舒棠说:“其实,如果可以忘记那十年,也挺好的。”舒棠:“还有还有一半的概率嘛。”但是她一回头,发现人鱼没有跟上来。怪物沉默着。舒棠回去给他撑伞、又拉了拉人鱼。但是他不愿意撑伞、也不愿意跟上来。他就站在原地,很固执地不愿意被她拉走。“不想。”他不想忘记。舒棠停下了脚步。两个人僵持在了雨中。好一会儿之后,她看见人鱼的发丝开始滴水,她只好走过去,拉住了人鱼的袖子,拉着人鱼回家。她凑过去蹭了蹭人鱼的面颊上冰冷的雨水,于是他终于松动了,跟着她回家了。她像是从前一样,拿着毛巾在花园给他擦那一头潮湿的长发。但是人鱼仍然固执地对她说:“不想。”舒棠:“可是不继续的话,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人鱼沉默不语,但是抬头盯着她,仍然重复了一遍说:“不想。”舒棠停了下来。就在她想要叹气的时候,下一秒,她被人鱼抓住了手。怪物发出了嘶声,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脖颈边。声音在雨声中也变得潮湿。他说:“标记。”舒棠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冰冷的气息,有点想哭,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在她受到的教育当中,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因为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时候标记对方,都是不道德的、趁人之危的行为。因为只要她标记了他,不管记不记得,他都会不受控制地被信息素吸引,再次爱上她。一会儿,她才平复了呼吸,对人鱼说:“小玫瑰,这样不公平,等过几天……”但是她却激怒了这只凶兽。怪物发出了愤怒的嘶声,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神充满了控诉地看着她,长发的雨水往下落。这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公平。因为她竟然想要夺走他人生当中唯一的光和欢喜。她愣住了。他们对视着。安静了好一会儿。如果他不爱她,他当然可以回去继续当祝延。但是如果不爱她,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找到欢喜。怪物此时的样子很凶,可是眼神就像是一只求她不要丢掉他的小狗。他在请求她。和从前每一次一样,请求她不要离开、不要丢下他。舒棠面对这样的眼神,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在坍塌。于是她也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哪怕他是在请求她做一个卑鄙的小偷,把他偷走。她被说服了,但那并不是她僭越了心中对于公平的定义,而是她充满了对爱人的怜惜。于是她抱住了这只高大的怪物,鼻尖相抵,她说:“好。”怪物于是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发出了嘶声、低下了头,近乎哀求地对自己的小猫说:标记我。驯服我。……在这个冰冷的夜里,他们成为了一起盗窃案的共犯。窃取的东西,是怪物的一颗心。他们决定将那颗心暂时寄存在了小猫的身上。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丢掉。第67章正文完(作话有片尾曲)(世界再次颠倒成了一片海洋。)标记是一个混乱的过程。在这场隐秘的盗窃当中,她发现自己深深地被此时的人鱼所吸引。这只凶兽驯服地低头看着她,将她按在脖颈间,发出了好听又急促的低哑声音。他苍白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神态看上去是迷人的,但是身体是紧绷的,暴起的青筋是性感而粗野的,危险又脆弱。兽性和神性结为一体,矛盾得就像是某种的化身。她不受控制地咬住了人鱼的腺体。于是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发出了更加低哑的声音,有些迷离地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又害怕咬疼他,但是刚刚想要松开牙离开一点,就听见了人鱼难耐的声音,他伸手将她重新按了回去,低哑地让她继续。他们的呼吸声潮湿而混乱。他闭上了眸子,遮住了那种狂热渴求的视线,仰起头微微阖上眼,像是惨败灯光下的冷色蓝玫瑰,迷人得让她呼吸慢了半拍。于是,她就像是在海上迷路的人,听见了海上缥缈的歌声,被塞壬的神态所迷,自愿被拉入无尽深海。海水淹没头顶,他们的发丝交缠,美丽的鱼尾散开,蓝色的泡泡在雨点声中往上升,于是世界被雨水浸泡,在这个深夜,从陆地颠倒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他低哑地渴求她,像是疯狂的风暴;于是她尽力地回应他,像是尽力安慰凶兽的驯兽人。对于有些人而言,标记是枷锁,是笼中锁链;然而对他们而言,却没有丝毫的痛苦。在这个夜晚,通过这种疼痛而欢愉的连接,这只凶残的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他无数次确定了自己真的属于这只小猫,并且永远不会被丢弃。他发出了低哑的笑声,去蹭小猫的鼻尖。她精疲力尽,但是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睡着。她转头也去蹭人鱼的鼻尖,抱怨他又让她消耗掉了太多的体力。乖孩子从未做过坏事,她又抱怨人鱼让她成为了一个小偷,然而看见了人鱼此时懒洋洋的神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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