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暗夜中,两匹骏马并驾齐驱,哒哒哒的马蹄声划过草丛,吓得蟋蟀蚂蚱们紧紧抱住翅膀不敢再发出一点动静。
沉默的骏马越过草丛,踏过水洼,翻过一道道山岗。突然,眼前深蓝色的幕布上出现了点点光亮,好似天边璀璨的繁星在微微闪烁。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点点光亮竟然串在了一起,连成了一片。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吁。”
刘鲲与常胜连忙勒住坐骑,凝目观瞧,只见暗夜中火光闪烁,不知从何处涌出一队军卒拦住两人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擅闯营盘乃是重罪,识相的速速退去,否则别怪军法无情。”
常胜一听军法二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言语。
“本将军乃是中州司马刘鲲,这位是常胜将军,尔等是何人部下,因何在此?”
那些军卒闻言尽皆俯身下拜,原来他们都是李牧旧部,奉命在此警戒。
知晓刘鲲等人归来,靖边大营中瞬时间人声鼎沸,老卒们都想看看传闻中的屠龙将军到底是何模样。
“混账,乱七八糟的成何体统,该干嘛干嘛去,散了散了,滚。”
李牧一边呼喝手下军卒,一边快步赶到辕门。
“将军神威,末将幸不辱命,属下三千军卒全部归营。”
“好,李校尉辛苦。”
刘鲲伸双臂将李牧搀起,然后疑惑的目光扫过人群,诧异的问道:“傅恒和刘鹏何在?”
李牧面色稍显犹豫,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常胜见状顾不得屁股上的伤痛飞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李牧面前。
“咋滴,他俩出事了?”
李牧闻言呵呵一笑,轻声解释道:“他们俩比兔子都精,怎么可能出事呢!这俩人在伙房鼓捣了一下午,谁也不让进,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常胜一听伙房,脑海中瞬间呈现出两人胡吃海喝的画面,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愤然说道:“奶奶个熊滴,这俩兔崽子竟然趁俺不在,被窝里放屁想吃独食,不行,俺得去看看。”
刘鲲和李牧也难忍心中疑惑,紧随常胜的脚步向伙房走去。
“呦!常将军回来了。”
“滚。”
常胜猛地推开想要上前拦阻的两名军卒,砰的一脚将伙房的木门踹得四敞大开。
“老常!”
“常大哥!我哥呢?”
刘鹏满脸惊喜的冲出门外,紧紧搂住刘鲲的脖子,开心的又蹦又跳。
“姓傅的,竟敢背着俺吃独食,我看看都有啥好吃的。”
“哎呦喂,白饭配白饭,你俩五行缺米呀。”
刘鲲等人进来一看,果然桌子上只有两碗米饭。
面对众人狐疑的目光,傅恒令人把门关上,然后对刘鲲低声说道:“将军尝尝这两碗米饭有何分别。”
虽然不明白傅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刘鲲知道以他的个性绝不会无的放矢。
“这碗米饭米粒粗短饱满,口感绵软粘性较强,应该是江北的粳米。”
“另一碗米饭米粒细长松散,口感稍差,应该是本地的籼米。”
“将军慧眼如炬,的确如此。”
看到傅恒还在故弄玄虚,常胜不耐烦的把眼一瞪,气呼呼地说道:“不就是两碗饭吗?分那么细干嘛?黄鼠狼逮鸡毛,吃啥不占肚。”
“大哥莫及,听承恩把话说完。”
“将军,这些米粮都是我和元良一手经办,全部采购自武阳城内最大的隆昌粮行,按理说江北粳米转运至此当比本地籼米贵上四成才不至于亏本,可是隆昌粮行却是同价出售,而且货源充足,经商逐利乃是人之常情,他们此举不免令人心中生疑。”
刘鲲闻言已知其意,他一字一顿道:“你怀疑有人倒卖军粮。”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倒卖军粮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到底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承恩,安排人手盯紧隆昌粮行,务必顺藤摸瓜查清此事。”
“将军放心,末将已经安排精干之人乔装改扮混入粮行,或许用不了多久便可水落石出。”
“哎呀,还是你老傅办事靠谱,干脆以后俺们直接叫你傅大拿得了,这家伙啥事都能给你整地明白的。
不等傅恒开口,刘鹏在旁边接着常胜的话茬继续说道:“那是,我傅大哥插上毛比猴都精,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根本没有表明身份,就连去提货都是用的我们自己弟兄。”
“元良,休得满口胡言,承恩办事稳重,心思细密,你以后要和人家多多学习,岂可随意取笑。”
眼见哥哥脸色阴沉,刘鹏一闪身蹿到常胜身后。
“常秃子也说了,你怎么不说他?”
“哎呀!小兔崽子,几天没见长本事了。”
看到两人闹作一团,刘鲲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过头去。
“兹事体大,你确定对方没有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
听到李牧的担心,傅恒微微一笑。
“李校尉放心,在没有追随将军之前,我是火云寨的大当家,每年夏秋之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