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鱼’的耳中,终于让他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ep;&ep;“你若真能带我出城,我便饶你。”
&ep;&ep;随着这一句出口,那柄始终嵌在纪清歌颈部皮肉中的短刀终于移开了一寸,她刚透出口气,那锋锐的利刃却又猛地重新压了回来,纪清歌猝不及防的向后一仰头,后脑撞在坚硬墙壁上的同时,刀刃已是重新抵住了咽喉——
&ep;&ep;“若有半字虚言——老子剁了你!”
&ep;&ep;纪清歌此时不仅白皙的脖颈上重又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后脑也在隐隐作痛,心中着实恚怒,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受惊了的模样,颤颤的说不出话来。
&ep;&ep;‘鱼’阴鸷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她一刻,终于再一次移开了手中的短刀。
&ep;&ep;刀锋虽然略松了一寸,却并不撤回,一个跨步就贴近了纪清歌身侧,左臂一伸就去拽她怀中的纪文桐。
&ep;&ep;纪清歌脖子上还架着短刀,身形不敢移动,手中却抱紧了纪文桐不肯放,‘鱼’一拽不动,刀锋又一次逼近——
&ep;&ep;“我和弟弟俱已是案上鱼肉,大哥又何必多此一举?”纪清歌双手抱紧不放,心中飞速转着念头。
&ep;&ep;……若他执意要抢纪文桐的话,说不得只好铤而走险了……
&ep;&ep;可她实在是没有把握……
&ep;&ep;就在这僵持的一瞬,被迷药迷晕了大半个晚上的纪文桐终于醒了过来,睁眼的同时,就是响亮的一声嚎啕。
&ep;&ep;他在节市上被驴老七趁着人群混乱一把夺到手的时候用力就不小,当时那一下拉拽,扯得他半边肩膀疼极,还没等哭,就被一块帕子捂到脸上没了知觉。而后驴老七和‘鱼’相遇,被那迎面一刀砍中肩膀,一大一小全滚到地上,他的额头在地上撞了一个大包,早已是青肿了一片,早先还昏睡,自是不觉得,此刻药效渐渐弱了,又被‘鱼’和纪清歌两人争夺之间拉扯了几分,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甫一清醒,便觉得全身上下好似都在疼。
&ep;&ep;纪文桐才五岁年纪,平日里又是娇惯坏了的,根本不待看清周遭,直接张开嘴巴就哭了开来。
&ep;&ep;一边哭,一边蹬手蹬脚的拧着身子踢打。
&ep;&ep;他这一闹,休说‘鱼’的左手拇指使不上力抓不稳他,就连纪清歌抱着他都有了几分吃力。
&ep;&ep;“桐哥儿,噤声!”纪清歌皱眉低声道。
&ep;&ep;但她这一声换来的却是响亮的一声哭骂,纪文桐的挣扎更用力了几分,还蹬着脚去踹她的腰腹:“放开我!你这个野种,你——”
&ep;&ep;‘啪!’
&ep;&ep;回应他的,是响亮的一记耳光!
&ep;&ep;‘鱼’是个亡命之徒,他哪里耐烦和自己刀下的人质撕扯?见这小的乍一惊醒就是哭闹不休,空着的左手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纪清歌两手抱着纪文桐,想拦都没来及。
&ep;&ep;“小崽子——”‘鱼’冷冷的盯着被打懵了的纪文桐,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打了个哆嗦,“再出一声,老子宰了你!”
&ep;&ep;纪文桐再如何刁蛮,也是在家中,就连面对纪正则他都不大敢太过放肆的,此时他也才看清这周遭竟是不认识的陌生地方,除了抱着自己的‘野种’之外,放眼望去的全都是陌生人,而刚刚打了自己的这人手中竟然还拿着一把沾着血的刀!
&ep;&ep;他小小年纪,还不懂什么是杀意,却依然觉得这人的目光瞪得他浑身发冷,小孩子纵然懵懂无知,却也是对人的善意恶意最为敏感,怔了一瞬之后,纪文桐猛地打了个哆嗦,一转头埋在纪清歌怀里不敢再哭。
&ep;&ep;他终于安静下来,不只是纪清歌松了口气,连‘鱼’也如此,毕竟也没几个人能耐得住小孩子嚎啕不休的魔音穿脑。
&ep;&ep;纪清歌不愿交出纪文桐,‘鱼’也不再坚持,哑着嗓子说道:“带路!”
&ep;&ep;开口的同时,刀锋抵着纪清歌的咽喉一转,纪清歌听话的侧了身,试探的迈出一步,‘鱼’顺势紧紧跟在她的背后,手中刀锋却依然不离她的脖颈。
&ep;&ep;“退后!”
&ep;&ep;就在纪清歌迈出第二步的同时,身后的‘鱼’也再次向围困住巷口的段铭承等人发出了警告:“否则搭上两条人命,你们也休想活捉老子!”
&ep;&ep;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决心,抵在纪清歌颈侧的短刀刀身一晃,顿时反射出明亮的月光。
&ep;&ep;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段铭承出人意料的退开了一步。
&ep;&ep;“头儿?”巽风愣了。
&ep;&ep;轻轻摩挲着手上那枚赤玉的扳指,段铭承心中快速转着念头——
&ep;&ep;——这姑娘从始至终,抱着那孩童的双手都很稳,原本她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和害怕,而就在‘鱼’变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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