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做出那样的决定显然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北北跟着她未必就开心,当初已经自私地生下他,如今不能再自作主张替他决定什么。而孩子的真实想法自然不用猜,一定会选择从小陪伴自己成长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ep;&ep;她对孩子再好,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外人”的事实。
&ep;&ep;晚好忽然想起自己生北北那年,正是冬天,预产期也提前了一个多月。孩子半夜就开始不安分,羊水破了,她一个人举目无亲,那会整个人都吓坏了,看着粉红色的液体,一度以为孩子就要没了。
&ep;&ep;后来她打电话给石晓静,一直哭一直哭,自己都怀疑有没有将话说清楚。
&ep;&ep;石晓静匆匆赶来,急忙将她送去医院,是她陪着她,一直说些安慰鼓励的话。
&ep;&ep;那时候晚好身边谁都没有,她只能牢牢抓着石晓静的手,她从小就没有妈妈,更没有什么持久的朋友。谁对她都存了几分利用的心思,只有石晓静对她几乎是全心全意的。
&ep;&ep;晚好当时疼的满头大汗,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难以忍受的疼痛,可她咬牙坚持住了,哪怕在产房了待了二十几个小时,她也一次次告诉自己,为了孩子,什么都是值得的。
&ep;&ep;如今想起这些,依旧是撕心裂肺的疼,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ep;&ep;晚好用力擦干眼角不断掉落的泪珠,可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尽似的,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在路边的花坛处蹲下-身来。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如今被狠狠剜掉,竟然整个人都空了,原来孩子分明是母亲的心,心都没有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ep;&ep;☆、第二十章
&ep;&ep;远处,一辆黑色suv也停靠在路边,唐启森望着人群中的那抹纤细背影,垂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越握越紧。
&ep;&ep;他从来不知道即使只是这样远远看着,也能清楚地感觉到“绝望”这种情绪,这女人总是擅长用微笑掩饰自己,此刻却什么都顾不上了。那样放肆狼狈地嚎啕大哭,换做从前他一定嫌恶至极,可如今,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胸腔那里一阵阵抽搐着,难受极了。
&ep;&ep;他跟着姜晚好这一路,本以为她会向石晓静争取孩子,却没想到她出了咖啡厅就开始哭。眼下这副场景,他想也知道她的选择是什么了。
&ep;&ep;明明自己难过成这样,却还要勉强自己做出那样的抉择……不得不说,这样的姜晚好,或者说这样的人,在唐启森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过。
&ep;&ep;他有些理解不了,可却没有一丁点嘲笑她的yu望,他甚至觉得如坐针毡,看着她那副孤独无助的样子,有种迫切想要对她说些什么的冲动。
&ep;&ep;唐启森打开车门,长腿已经迈开一大步,可下一秒,却有另一道身影抢在他前面——
&ep;&ep;周子尧穿着纯黑色风衣,一把抓起还蹲在原地的姜晚好,瞧见她脸上早已乱七八糟的妆容,也只轻轻皱了皱眉头:“穿这么少,不怕感冒?”
&ep;&ep;晚好脸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明显有些惊讶,之后抿了抿干涩的唇故意挤出点笑来:“这么巧,眼睛刚好进沙子了。”
&ep;&ep;周子尧却仿若没听到也没看到,只脱了自己的风衣裹住她,接着用力将人搂进怀中。
&ep;&ep;姜晚好哭的脸颊全红了,还不住抽噎着,像是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她始终安静地任周子尧拥抱着,眼泪扑簌着不住往下掉。
&ep;&ep;这一幕再次刺伤了唐启森,他的拳头都快捏碎了,却始终没有往前半步,心里太清楚了,这时候出现只会更让她厌恶罢了。如今眼前的一切,说到底都是他自作自受,姜晚好会把孩子给钟家,虽然他依旧不清楚这背后真正的原因,但直觉一定同自己有关……
&ep;&ep;唐启森看着那两人渐渐模糊在夕阳余晖里的背影,胸口一阵阵窒闷。他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到姜晚好这么崩溃大哭的场面,似乎这女人在他面前真的很少哭,仔细想起来,却真的一次都没有过。
&ep;&ep;她总是傻乎乎的,他常常觉得她没脾气,可此刻她在周子尧面前明显活的更真实。那些悲伤的情绪,对周子尧仿佛根本不需要掩饰。
&ep;&ep;那边周子尧已经将晚好带上车,将人安置好了,又递了纸巾盒过去,等她稍稍平静些才说:“我去接你,小曹说你不对劲,刚才一直找不到电话也不接,就打给了石晓静——”
&ep;&ep;想来周子尧应该都知道了,晚好也没打算瞒他,点了点头哑声说:“我没事,只是一时没控制好情绪。”
&ep;&ep;周子尧叹了口气,转身正视她:“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场。”
&ep;&ep;晚好却再也不想哭了,有些悲伤就是眼泪也没法倾诉干净,她偏了偏头看向窗外:“我今天想了一整天,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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