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秉烛失望的“哦”了一声,边龄没理会他,继续寻了一个地方开始挖,季秉烛失落没一会又爬了过来,兴致勃勃地看着边龄,道:“在这里吗?”
&ep;&ep;边龄为人冷漠,在边家他摆出这样的表情,根本没有人敢来惹他,但是这个季秉烛就像是不会看人脸色一样,依然喋喋不休地问着重复的话。
&ep;&ep;一声轻微的“嗑哒”声,边龄手中的小木棍被他硬生生掰断了,他面无表情看着季秉烛,心道自己还是出这落墨山被那些魔修折磨死吧,总比在这里被人活生生烦死要好。
&ep;&ep;季秉烛看到小木棍断了,“哎呀”一声,又爬起来,给他重新撇了一根树枝过来,脸上挂着笑容递过来,道:“用这个,这个结实一点。”
&ep;&ep;边龄:“……”
&ep;&ep;边龄控制住了将季秉烛的脸按到旁边那个坑里塞着的冲动,一语不发地继续挖坑。
&ep;&ep;边龄皱着眉挖坑,季秉烛就蹲在一旁喋喋不休地问“在这里吗在这里吗”,烦得边龄差点转身就走了。
&ep;&ep;不知道挖了多少个地方,边龄手中的小木棍似乎戳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一愣,随后伸出手将旁边的土都给挖开,这才挖出来了两个被密封完好的酒坛,上面还贴着一个红色的纸片,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上面的字早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个“季”字。
&ep;&ep;季秉烛在一旁等得已经昏昏欲睡了,乍一看到酒坛被边龄捧出来,立刻扑了过来,满脸兴奋的“哇”了一声,也不嫌脏将那还在沾着泥土的酒坛抱在了怀里,道:“阿龄你真是太厉害了,我挖那么长时间都没挖到,你随随便便一下就挖到了!”
&ep;&ep;因为他扑过来的姿势,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拂起,露出了他眉心那条红痕,边龄眉头一皱,片刻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ep;&ep;季秉烛用自己干净的袖子将酒坛上的泥土全部都擦干,刚刚换得一身干净衣服,此时又被他折腾得皱巴巴脏成一团,季秉烛眯着眼睛,又“咿咿呀呀”哼了两句曲子,看起来高兴地不行。
&ep;&ep;边龄眸光有些隐晦地看着季秉烛眉心的红痕,片刻之后才试探性地开口:“前辈?”
&ep;&ep;季秉烛寻到了自己的酒,正开心着,眼眸都弯了起来,他看了边龄一眼,言笑晏晏道:“怎么了?你想要喝点酒吗?我自己酿的,特别的好喝!”
&ep;&ep;边龄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喝,他想了想,才道:“前辈可知,‘一叶蔽连天’?”
&ep;&ep;季秉烛一歪头,茫然道:”一叶蔽连天,哦哦,一个城池,好像在东陆吧?鹿邑城旁边儿,怎么了?对了说起来一叶的桃花酒真的是一绝,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什么时候咱们能出去这后山了,我带你去一叶的第一楼去喝酒。“
&ep;&ep;边龄的本意并不是想问他这个,他出身鹿邑城,与一叶蔽连天只隔了一条练江,因为边家祖训是未到十八岁不可出城,所以边龄之前未到过一叶。
&ep;&ep;但是他从鹿邑城被人追杀仓皇出逃,躲在一艘渔船中偷偷度过练江往咸奉城走时,曾经在船舱的细缝中远远看到过一叶蔽连天的城纹――那竖在一叶城墙之上四处飞扬的旗子上,正是季秉烛眉心红痕印记的纹饰。
&ep;&ep;而那一叶蔽连天……正是魔修聚集之地,据说一叶城的城主无醉君嗜酒如命,残忍嗜杀,风流成性,在整个古荆都是出了名的性子暴戾古怪,无论是正道人士,还是其他的魔修,根本无人敢去招惹他。
&ep;&ep;传言中,无醉君的眉心,正有一条像是叶子细纹的红痕。
&ep;&ep;季秉烛等不到边龄回答,只好自顾自地继续擦他的酒坛,边擦边嘀咕道:“下次我一定要做好标记,省得再找不到酒了,酒就是我的命啊。”
&ep;&ep;边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季秉烛眼神一变再变。
&ep;&ep;季秉烛还不知道边龄在想什么,擦好了酒坛之后就站起了身,将一旁的伞拎起来扛在肩上,一身青衫早已经被他折腾得破破烂烂了,他眨眨眼睛,道:“阿龄,咱们回家啦。”
&ep;&ep;边龄死死盯着季秉烛眉心的红痕,片刻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松了一口气。
&ep;&ep;若是整个魔修之主的无醉君会是这么一副愚蠢又天真的模样,那天底下的众多魔修大概也都是瞎了眼才会奉他为主。
&ep;&ep;边龄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在自欺欺人,他将这个事情快刀斩乱麻地抛之脑后,快走几步追上季秉烛的步子,轻轻道:“嗯。”
&ep;&ep;这番外出,让边龄对季秉烛这个人也有了些许不一样的认识,起码不再有之前那般不敬和厌恶了,季秉烛哼歌的时候就不会像平时那样扰人清静,再加上他嗓音好听,边龄这一路上倒很是心平气和,没有再出现像之前那样想把季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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